思索要不要说出严语泽。
这么久了,这人应该已经跑得远远的才对。
端景耀想抓抓不到。
自己说出他。
就能保住永安永福还有翠兰。
可温时酌怕就怕在严泽语不听他的话。
这人什么犟驴性子他也知道。
就算自己说了,严语泽大抵也会因为放心不下自己在宫中,而不出京城。
温时酌担心自己说出严语泽后会害了他。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闭口不谈严语泽,只把过错揽到自己一人身上。
“是我下的毒,孙资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人人皆知,他早该死了。。。”
端景耀冷笑一声,怒道,
“为了护着那人,你倒是在我这里演上大义凛然了,他孙资纵然该死,也轮不到你出手?真正想杀孙资的不是你吧?”
见端景耀这么轻易就猜出来,温时酌些许愣神,但还是咬死不松口。
“是我想杀孙资。”
端景耀恼了,摸出随身带着的短匕连刃带鞘扔到温时酌面前,冷声,道:
“好啊,既然你说是你下的毒,刺杀当朝重臣可是死罪,本殿就免了把你打入诏狱这等繁琐的事,你直接以死谢罪,等会我便拎着你的脑袋找父皇请功。”
温时酌盯着那把短匕,指尖微微发颤。
“怎么,不敢?”端景耀俯身逼近,眸色森寒,“还是说,你连刀都拿不稳,胆子这么小,还有本事下毒?”
温时酌深吸一口气,忽地伸手握住匕首,猛地抽出刀刃划向脖颈,对自己也下的去手,抱着的就是利落了结的打算。
端景耀瞳孔骤缩,一把抬手握上刀刃,鲜血瞬间从他掌心涌出,顺着银亮的刀身滴落在温时酌雪白的前襟上,绽开朵朵红梅。
“你。。。”
温时酌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抖。
端景耀却笑了。
他慢慢收紧手掌,任由锋利的刀刃更深地切入皮肉,血越流越多,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
“继续啊。”
他声音轻柔又缓和。
“不是要以死明志吗?”
温时酌对自己的下得去手,但在看见顺着端景耀手臂往下淌的的血后,手一松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床榻上。
端景耀染血的手掌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拉近:“怎么不刺了?”
血腥气在两人之间弥漫。
温时酌这才认清端景耀真正的样子。
这人在他面前收敛太多,以至于温时酌都快忘了百姓间和端景耀有关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