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军,那群试图颠覆邦联统治的反叛者。
男人大喊着:“反抗军给了你什么?我可以出双倍!权力、金钱、地位……我能给你的比他们能给你的更多!”
“踢踏”
一双雪白的长靴靠近,随之是温朗又动听的男声。
“嗯?听上去好像很有诱惑力的样子……”
含笑的声音如此说道。
肥胖的男人一喜,他以为他有了存活的可能。
但下一秒,那温柔的声音陡然冰冷了下来。
“但当其他无辜的人们在你手下这么说的时候,那时候,你又考虑过放过他们吗?”
黑偏浅的眸子忽然狠厉,那纯洁的脸蛋变得极度无情。
膝盖上的刀柄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拔出,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落了下来。
“啊——”
拔出刀柄带来的惨叫声甚至还没有停止,下一刀就已然到来。
手起,刀落。
血腥的行为看起来却并不残暴,也许是因为青年从容不迫的姿态,又也许是因为青年身上的气质过于高洁。
刀人的整个过程都像是一出优雅的演出。
但仍是不可避免地,有鲜血落在他浅白的衣领、雪白的尾发,还有白净的面颊之上。
简直像是红色颜料滴入了白纸,在纯白之上突兀至极,却又鲜明至极。
不久,他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黑眸凝望着地上倒到血泊里的人。
黑洞洞的眸子深邃,脸上再没有笑容,有的只剩麻木与恹恹。
纤长的手指一擦脸颊。
云鹄垂眸看向手指沾上的血痕。
“脏死了。”
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他发出了一声轻语。
*
“沙沙沙”
雨声淅沥,带来了颗粒大小的雨点,砸落在了树叶上、泥地里、还有人的头顶。
这场雨来得过于突然而没有防备,不少人因为没有带伞而急匆匆地朝着家门的方向跑去。
于是在此之中,那个视雨点如无物,从容走在雨幕中的白色身影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甚至不该只说从容行走,而是极其缓慢的挪移。
云鹄慢行在雨帘之中。
其实他拥有利用异能避开雨点的方法,但他完全没有那样去做的想法。
他只是任由雨点打在他的发丝、衣领、皮肤……
试图用雨来洗刷他一身的血腥味儿。
倾盆的大雨啊,是什么都能洗刷得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