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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唇苦笑。

忽地，不知道触到了他的哪根神经。

云鹄表情突变，瞳孔骤地缩起，绿眸迸发出了骇人的光。

他瞬间捂住了嘴巴。

咳嗽声从他的胸膛炸响，由微弱变得强大。

血腥的气味从喉头升起，剧烈的震颤使云鹄整个人都忍不住佝偻了起来。

几秒后，那格外骇人的声音终于停止，但云鹄仍保持着那个姿势。

那单薄的身影看上去更加脆弱。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挪开了按在脸上的手。

他垂眸看着。

红的……

猩红的颜色将他的整只手都给染红，它从他的指缝中渗出，眼看就要滴落下来。

云鹄注视着血珠掉落在了地毯，血红渗进了地毯的深色之中，看不出了痕迹。

他闭眼，有着轻微洁癖的他罕见地没有先去解决手上的血迹，而是用另一只没有染红的手按压着右侧的太阳穴。

云鹄再次咽了一下还残余着腥味的喉咙，他心道：最近使用能力还是使用得太频繁了。

没有想到这次来得那么快……

不久，他起身，走到了浴室的水池中。

“哗啦啦”

旋钮扭动，上方开始涌出了清澈的水。

云鹄看着清水被猩红染色，而猩红在他的手上被洗净。

可惜残余的腥味还在，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直到那本该白皙的手被他擦得通红，直到那令人厌恶的气味淡化，云鹄这才罢休。

他抬头，正好对上了面前的那张脸。

镜子中的人长着一张较显幼态的娃娃脸，苍绿的眼睛在暗色的环境中发着幽幽的光。

他面无表情，正直勾勾地看着站在他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也在看着他。

几秒后，云鹄用右手撩向背后的发。

发丝散落，那本该只有短短一截小揪的头发却在云鹄的动作后不断变长，长得直过了腰间。

而那微微圆润的脸颊和绿色的眸子也默默发生着变化。

变成了不失棱角流畅的脸，和微圆却深邃的黑瞳。

——他又变回了“云鹄”。

云鹄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过了，镜中的那个人竟然有些陌生。

云鹄撩起自己背后的发。

尾端的那截发竟然是白色的。

由上方的黑，过渡到下方的白……长达几分米。

云鹄一轻哼。

终究又变成了这幅模样。

云鹄又一次和镜中的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