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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苏浔沚就知道，大女巫不可能什么都没有防范——即使熟悉红衣女鬼的她，认为对方赌约输后，大概率不会反叛。

他心下稍微安心了些。

至少幽都的人们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庇护。

至于暗塔那边……苏浔沚很是明白，那边不是他这种三阶异能者可以插足的战斗。

作为人类的一方，他自然是希望大女巫能赢得胜利。

张湛仍在回忆着：“她本来还派人来了北边的，见我们这边已经建立了根据地，于是离开了，只留了一个可以传信士兵在这，说我们有需要可以联系他们……”

张湛毫无保留，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了苏浔沚。

苏浔沚听完对方的情报后颔首，表示知道。

简单道过别后，他再次朝着他的目的地而去。

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动用暗塔的地步。

……也希望暗塔能安然无恙。

＊

天边破开了一条缺口。

于是，阴云散开，太阳显露，一切热烈和明亮好像都汇聚于此。

无尽的辉光从缺口处溢了出来，将能量中心范围内的一切渲染。

那缕耀眼的光不断扩散着，渐渐驱逐走周边的黑夜，将天空分成了黑白两个圈环。

而那暗黑的高塔，则矗立于缺口的正中央。

在如此强烈的光芒倾洒下，连它神秘的混沌好像都变得神圣而高洁起来了。

塞琳妮站于战斗范围之外，她银色的眸子淡淡地注视着远处能量中心两个僵持不下的影子。

她冷调的目光不带有任何情感，正如她的站位一样，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她看出了大女巫的颓势。

大女巫从青年上位，到如今，也是在幽都城主的宝座上待了长达百年之久了。

她终究是老了。

即使身为一个一阶的异能者，她也逃不过岁月的洗礼。

更何况她还缺失了一部分的灵魂……

要是早些年的大女巫，知道了鬼怪们反叛的心思，定然会来个大清扫，用她压倒性的武力，直接将藏有异心的红衣女鬼一众领头的斩首，以儆效尤。

然后再扶植一个傀儡上位，替她看管好其他的鬼怪，再次平稳好人鬼的天平。

——就像她之前所做的那样。

塞琳妮幽幽叹了口气。

虽然幽都是她的故乡，可身为人鬼混血、从小受尽排挤的她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她本不想再和它扯上任何关系的。

塞琳妮终究还是妥协了。

就当帮老朋友一个忙吧。

她望向远方，刹那间，那银白的眸子变化了起来，如冬季落下的新雪，渐渐漫上了她整个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