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隋银倒是有点儿惭愧。
毕竟入冬他也有些贪睡,练剑好像还没有一个小孩儿勤勉……
“怎的不多穿些?”隋银捏了捏他的小手,微微凉,“当心着凉,得不偿失。”
晏闻予仰着脸任他“胡作非为”,闻言乖乖点头,“这样练功轻巧,练完就加衣,谢师兄记挂。”
隋银眉眼间舒缓了些,捏了下他的脸,“干什么都有理儿。”
说着,便走到一边,扬扬下巴示意他开始。
晏闻予身体养出点儿肉后,就开始学习锻体了,隋银则是在旁亲自纠正他动作。
最开始练习基本功时总是枯燥的,毕竟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规范并形成肌肉记忆,需要长时间保持同一动作不能动,很难熬。
光是一个出剑的姿势就要端许久,直到手臂发麻发抖都不能放下。
隋银这时候一般都在旁边儿喝茶,也不练剑,悠哉游哉的,就是为了观察晏闻予的神情。
然后便看出了些别的苗头——
锻体过程难挨,但晏闻予脸上一直都没有出现什么想要放弃的神情,总是坚定的、鼓足了劲儿的倔强。
只不过……晏闻予有个不大不小、容易分心的毛病。
别的时候倒也还好,只是隋银发现:每每自己过去检查动作是否标准时,晏闻予带着丝丝濡慕的目光就会黏到他身上,别的地方哪儿也不看。
直白的很。
隋银觉得奇怪,有意提醒道:“这样分神,易被趁机反制,不可松懈。”
说着,那枝条便不轻不重地在晏闻予手臂上轻轻落下,算作提点。
谁知,晏闻予这小屁孩儿在他教习别的时候半句话都不带驳一下,说到这儿时,却闷闷地来了一句,“我又不看别人。”
只看你而已。
闻言,隋银哽了一下,蹙眉道:“那你又怎知我不会偷偷袭你?”
晏闻予摇摇头不说话,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珠子只盯着他瞧。
心想,隋银若是哪日看他不顺,他自己都能了结了自己,不叫隋银烦心。
总之他这条命是隋银的,怎样处置都不为过。
不过,晏闻予知道隋银不会喜欢这种有点儿过于偏执的念头,没有说出口。
只抿着唇,半晌才答出一句:“反正,不会看别人。”
这句话乍一听不觉得有什么,隋银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眉心微蹙,片刻,还是摇摇头。
许是他想多了。
晏闻予不过才九岁而已。
夜晚。
在小孩儿又一次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仰头看他时,隋银轻叹一句,遂侧身无奈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