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凛沉下气,再次回到聚光灯下。
七八场打下来,他全身上下也是五彩斑斓的了,右手手腕无力地晃着,腿疼得几乎站不直。
然而,守擂台的最后一场,他仍旧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下巴微扬,等着自己的“买命钱”。
“叮——庄家通吃,筹码翻番!”
“哦!!”
赌赢了的赌徒兴奋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像一只只兽性未褪的猴子。
赌输了的,面红耳赤又双目猩红地怒骂着,恨不得亲自上场将他撕碎般。
“九号!”
台下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响应。
王总坐在前排,神情轻松地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
台上,软趴趴的右手被猛地举起,宣告庄主胜利。
*
胸腔发出老式风箱般的破败声,谢若凛在一群热情的招呼声中一步一步走下拳台。
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越来越虚浮,谢若凛下颌绷得很紧,一步步走得极为艰难。
不能倒、不能倒。
在观众眼里倒下,那就是他输了。
不能输!
离开炽白聚光灯的一瞬间,谢若凛全身气力骤然一松,直愣愣地往前倒。
仓惶间只记得用双手紧紧护住脑袋。
“九号!”
*
黑街。
隋银操控着轮椅挪到后院,颇为新奇地搅拌着手中的透明碗——做猫饭。
肉罐头伴着羊奶搅拌好,又均匀地分到几个浅口盘内。
隋银弯腰把猫粮到进另一个碗,丁零当啷的声音听起来就解压。
七八只流浪猫围在他的脚边,埋头猛吃,时不时还用尾巴圈一下两脚人类作为讨好。
柔软的尾巴尖扫过,隋银咂摸两下,觉着有点儿遗憾。
他感受不到。
问水可不知道这些,美滋滋地“独享恩宠”,盘在隋银的膝盖上吃小饼干。
眼前被一双手遮挡住,伴随而来的是一声轻笑。
“猜猜我是谁?”
隋银没有伸手去拉那遮住视线的手,只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陈述道:“伏曼。”
他们认识太多年了,也一起生活了太多年,声音、脚步都再熟悉不过。
一秒就被猜出来,伏曼轻啧一声,自觉无趣地松开手,“跟你玩真没意思。”
隋银头也没回,“什么事?”
他记得伏曼最近在准备自考军校,应该腾不出空来玩什么无聊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