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严祁一律按郁氏目前给的官方话术回答,前者嘛——
似乎万事不过心的少爷并未表现出太多伤心难过,表面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
凌晨,这个念头就被击倒了。
接到备注为“隋银”的电话,严祁的目光活像见了鬼。
薄唇轻抿,指尖在屏幕上悬停好几秒。
手一抖,就按下接通。
“……”
电话那边传来震天的音乐响声,严祁下意识地屏息,像是怕呼吸惊扰什么人似的。
这个念头来得又快又轻,还没等他察觉,就像一阵风似的掠走了。
“喂,喂喂,……打通没啊……草!”
手机传至耳边的声音会有些失真,但能轻易分辨出不是隋银。
“怎么?”严祁垂眸,终于出了声。
陈绪陪着也喝了不少,捏着手机只觉得天旋地转,说话也有点儿颠三倒四。
“喂,是…严哥,我、陈绪啊!”
“嗯,是我。”
“……&%¥#@”听筒那边又没了清楚的话语,好半晌,手机又落到不知谁的手里,换成了一道略带迟疑的女声。
“喂你好,隋银喝醉了,他不让我们给郁家打电话,陈绪可能也喝多了,说让打给你。”女生口齿清晰地把情况简略说了一遍。
接着瞟了眼备注,迟疑道,“你能来接他一下吗?”
不姓郁,应该可以吧?
“……好,把地址发给我吧,谢谢。”声音沉稳而可靠,让女生松了口气。
“好的。”
*
循着地址找来,等电梯的间隙,严祁匀着气息,目光时不时扫过攥紧的手机。
正找了个服务员问包厢时,余光就扫到弯腰扶在洗手间吐的陈绪。
“不用了,谢谢。”快速对服务员点点头,严祁大步走过去。
陈绪一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撑着洗手台,水龙头“哗哗”开着,吐了个昏天暗地。
旁边递来几张纸巾,他顺手接过来,勉强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儿。
吐过一回,九分的醉意就余下两三分,陈绪缓了口气撑着站直,扭头,“谢了啊哥们……严哥你来了?!”
严祁又递了几张纸巾过去,“隋银呢。”
“噢,银子在包厢呢,睡着了。”陈绪领着他往里走,不好意思地抓了把头发,“大晚上的麻烦你了严哥……”
“主要银子不让告诉家里人,我带他回家肯定被爹妈通风报信,思来想去也只有哥你靠谱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