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刚才要去陪他哥的。
为什么还在本能地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隋银。
你是叛徒吗?
隋银。
你是懦弱的胆小鬼。
大多数警察都忙于任务的最前线,人手不够、复返回来的警察收缴了地上的枪。
眼神复杂地掠过四周被打翻得到处都是的饭菜,还有那个没有动过、但已经毁坏得变成粘腻一滩糊在地面上的生日蛋糕。
而隋银毫无反应地坐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看着晏闻予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眼泪无意识地往下流着。
他双手都是血,他哥的。
晏闻予那样温柔的人,血竟然会这样冷。
不可能。
他哥对他最好了。
不可能。
……骗人。
第119章
后来,隋银就一直处于那个封闭自己的状态,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也做不出任何反应,连怎么被带回了警局也不知道。
回过神时,只依稀听见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刻意压低着说,却还是被他敏锐了不止几倍的感官捕捉到。
他们说——
这次行动很顺利,已经尽力做到了伤亡率最小化,意外死亡的,只有……
那名字就算他们不说,隋银也知道,并且在脑海中自动补全了。
晏闻予。
只有他哥。
可,明明他们什么也没做。
明明晏闻予马上18岁了。
明明他哥只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明明什么都好起来了。
为什么……
他们好像,只是生来命贱,差了点儿运气。
就,子弹那么大点儿的运气。
一阵天旋地转,隋银掉下了椅子,身上还沾着他哥的血,狼狈至极地伏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都在痛。
眼睛在痛、气管随着呼吸喘息间也在痛、骨骼在痛、胸腔里那颗总是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心脏……似乎快要跳不动了。
好累。
仓惶间,隋银不知扯住了谁的裤腿,他也顾不得别的了,什么理智早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