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栾秋从未见过这样的苏丞,他眸色渐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实就是他因你而死,你对方羽的关心,也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
“你说得对……对方淮来说,我就是个灾星。”苏丞苦笑,往日的锋芒尽失,痛苦几乎将他淹没,却仍坚持反驳。
“我承认,最初照顾方羽确实出于愧疚,但这么多年相处,我早把他当作唯一的亲人,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
裴栾秋望进那双眼睛,知道这是真话,这一刻的苏丞,像风雪中独自绽放的寒梅,有种孤绝的美,让他心头微颤。
回过神来,裴栾秋不禁自嘲,这个害了自己弟弟又逍遥法外的人,怎配得上这样的形容?
“既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那为守住这个秘密,你肯定也愿意做这笔交易,对吧?”
苏丞抬眸,他明白答应意味着什么……
可当年的事情已经让深度疏导成为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甚至让他产生背叛方淮的罪恶感,从心底感到抗拒。
看着苏丞的挣扎,裴栾秋嘴角的笑意更深,对他而言,深入疏导既是需求,更是羞辱对方的手段,苏丞越是抗拒,他报复的快感就越强烈。
“时间不多了……”裴栾秋享受着将猎物逼入绝境的过程,“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万一冲动之下真把邮件发出去……”
面对步步紧逼,苏丞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比起身心的折磨,他更无法承受方羽仇恨的目光。
“好……我答应你。”
……
事情如何发展到这一步,苏丞已经记不清了,虽然知道深度疏导与普通疏导不同,但这种被完全侵占的感觉仍让他恐惧。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会永远沉沦在这深渊里。
深色床单衬着冷白的肌肤,汗湿的发丝贴在额前,在荷尔蒙的催化下,裴栾秋根本无法停下这场带着报复意味的占有。
他凝视着身下人泛红的脸颊,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此刻水雾朦胧,与平日的疏离形成强烈反差。
“这是你第一次做深度疏导吧?”裴栾秋俯身,灼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他低笑出声,“感觉如何?”
难以言喻的感觉让苏丞浑身轻颤,他咬紧下唇保持清醒,却无力反抗裴栾秋的掠夺。
“够了……”苏丞闭着眼,嗓音沙哑疲惫,他不敢看对方眼中的自己,那只会让愧疚感无限放大,“你的精神力应该稳定了,停下吧。”
“确定吗?”裴栾秋收紧手臂,目光扫过苏丞泛红的眼角,“当年对方淮,你是不是也这样敷衍,才害得他暴走丧命?”
这话像盐撒在伤口上,苏丞脸色瞬间苍白,眼底的情动褪去,整个人仿佛被割裂,一边被肆意摆布,一边如坠冰窟。
这种痛苦的割裂感让苏丞精神力骤然失控,裴栾秋看着那双濒临破碎的眼睛,眸中暗潮翻涌。
“交易已成,违约要受罚的。”他捏住苏丞的下巴,笑容带着危险的意味,“你也不想受伤吧?”
*
晚上九点多,方羽终于完成工作,刚想给苏丞打电话,就听到同事在议论几天没露面的新总裁。
他对此并不关心,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拨了两通电话都没人接,正想联系管家,手机突然响起回电。
“裴栾秋?”方羽眉头紧锁,语气陡然危险,“我哥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电话那头,裴栾秋赤着上身,腰间松垮地挂着裤子,手臂上新鲜的抓痕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
他端着水杯走上楼梯,闻言轻笑:“当然是因为我们在一起。”
“让我哥接电话!”
二楼卧室里,苏丞仍在沉睡,窗帘紧闭,只亮着一盏昏黄夜灯。
裴栾秋望着床上的人,声音暗哑:“他还在睡,今天太累了,我不忍心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