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初上战场,二十出头便以少胜多击退边关来犯之敌。
霍延洲的威名早已传遍大崇,说书人口中的“绝世悍将”,敌军眼中的“杀神”。
而今,这位大崇史上最年轻的镇军大将军,终于载誉而归。
苏丞永远记得那日的盛况,凯旋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穿过欢呼的人群。
他在酒楼上远远望去,虽看不清面容,但那八尺之躯披甲执锐,即便在万众欢呼中,依然透着令人敬畏的肃杀之气。
摩挲着霍延洲留下的玉佩,苏丞毫不怀疑对方还记得自己。
那始终维持在80多点的好感度,便是最好的证明。
两日后,苏丞在一家酒楼雅间中见到了阔别六年的霍延洲。
经年征战的风霜在男人身上刻下深刻印记,小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光泽。
他身形高大,面容英挺,坚毅的下颌骨线条显出几分冷峻,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与皇城中那些沉迷声色的纨绔相比,霍延洲周身萦绕的铁血气息,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面对如此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子,苏丞一时看得入神。
直到一声低沉磁性的呼唤在耳畔响起,才猛然回神。
“丞儿?”
方才还锋芒毕露的男人,在见到少年的瞬间便收敛了所有气势。
那双深邃的眼眸泛起温柔涟漪,他抬手示意少年近前,“六年不见,莫非丞儿已不认得哥哥了?”
见苏丞抿唇站在原地,略显踌躇的模样,霍延洲非但不恼,唇角反而扬起一抹浅笑。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孩童模样的木雕小人置于案上,“可还记得这个?”
苏丞的目光在触及木雕时蓦然凝住,这木雕小人是六七岁时,霍延洲带他偷溜出府逛庙会所购。
虽然工艺粗糙了些,却是当时困居深院的他最珍爱的玩物。
当年遍寻不着,原来是被霍延洲悄悄带走了。
苏丞迟疑地向前迈了几步,却在距离男人一步之遥处停下。
霍延洲见状,伸手将他轻轻拉近,那宽厚的手掌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温热而有力地握住他的手腕。
“物归原主。”男人将木雕小人放入他掌心,声音里带着笑意。
苏丞低头凝视手中的木雕,岁月磨去了原本的色泽,却让表面变得异常光滑。
显然这六年里,它常被人握在手中摩挲,这个发现让苏丞心头一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他从未忘记过霍延洲,在那段孤寂的岁月里,是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给了他最珍贵的温暖。
只是六年的光阴改变了太多,昔日少年已成长为威震四方的大将军,让他不敢确定那份情谊是否依旧。
直到此刻,握着这个被精心保存的木雕,记忆中的少年面容与眼前之人渐渐重合。
原来时光从未斩断他们之间的羁绊……
霍延洲抬手轻抚他的发顶,凌厉的眉宇间尽是温柔,“丞儿别怕,哥哥永远不会伤害你。”
苏丞抬眸,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与儿时如出一辙的疼惜。
他唇角微扬,轻声应道:“嗯……”
“若非时时记挂着丞儿,在那刀光剑影的沙场上,我怕是早已……”
霍延洲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说来,这镇军大将军的封号,也有丞儿的一份功劳。”
苏丞怔然抬首,未及反应便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胸膛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耳畔响起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