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吉躺在床上,看清来人是时瑾年,睁着眼睛惊恐的望着对方,想跑却无力动弹,上半身有知觉,下半身一点不听使唤。
时瑾年犹如魔鬼,戴着白手套,把玩着匕首,不急不慢走进房间。
时延吉心脏狂跳,呼吸急促,手臂拼命撑起想逃。
六年前的恐惧回忆一瞬间裹挟大脑,冲击的他两眼发黑。
六年前养母生日,养父养母他们三人商量好,让养母骗时瑾年出去帮忙取首饰。
时瑾年从来没得到过母亲的好言好语,养母一哄,他真的开车去了,他不知道的是车上安了引爆炸弹。
那天晚上,他和养父在青园等消息,没等到时瑾年被炸死,却等到了养母被炸死消息。
而时瑾年,宛如修罗,浑身是血,冲了进来。
守在青园的保镖有三十多人,都被他一人全部打倒在地。
也就那天晚上,时瑾年让他从一个健康完整的男人,变得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
椅子一下下砸在后腰的剧烈疼痛,又变得清晰起来,时延吉脸色惨白,眼底只剩惊恐。
时东来一脸怒气下床,挡在时瑾年面前,“你要干什么!
出去!”
“出去?”
时瑾年唇角微微一扯,眼底翻涌浓浓的恨意。
“怎么?这会害怕了?心疼了?舍不得?”
时瑾年冷笑一声,“晚上你拿江绵威胁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会以牙还牙,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你!
你!”
时东来吓得连喘几口粗气颤抖着手指着自己儿子,“不能动你哥哥!”
时瑾年很满意时东来的反应,露出阴森的笑容,嘴唇轻启,“把老爷带出去,关好门。”
身后两名保镖迅速过来,架起时东来胳膊,拖着人往外走。
门重新关上,隐约听到外面时东来挣扎,愤怒谩骂的声音。
时延吉撑着手肘,努力想往后退,退了半天才挪动一点,额头都满是细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
“怎么?怕了吗?以前不是很厉害吗?”
时瑾年戴着白手套,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不急不慢逼近,“小时候,哥哥很会拿水果刀吓唬我的,你是不是有无数次想动手让我消失?只可惜我很难杀是不是?”
“八岁那年,你把我扔在地窖,全身涂满蜂蜜,那么多蚂蚁都没有咬死我。”
“九岁那一年,你故意带我出去,把我丢在闹市,想让人贩子把我拐走,可惜,我认得回家的路。”
“十岁那年,你故意把我撞到泳池,我命大,没淹死,被人救了。”
时瑾年走到床沿,屈腿脚踩上床沿,往前倾身,露出森然微笑,看向时延吉。
“后来,为什么不敢亲自动手了,怕了?”
时瑾年扬起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神情淡定插进时延吉肩膀,“是不是因为我捅了你一刀,你怕了。”
“啊!
……”
时延吉痛的龇牙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