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遥听见紫夫人那声压抑的低喘,心跳不由得快了几拍,心想妈妈真的有这么累吗?我只是碰了碰她的肩膀而已。
他却不知,紫夫人因时常久坐处理繁重事务,肩颈劳损得比常人厉害许多。
平日里有华服与威严气质遮掩,尚不显露,今日爬了一下午的山,积累的疲劳彻底爆发,肩麻、腰酸、背痛一并袭来,加之雪代遥误打误撞,手指正正按在她肩头肌肉最酸胀、最僵硬的那处,猝不及防的强烈刺激之下,终是让她漏出了那声难以自抑的喘息。
黑暗中,雪代遥完全辨不清紫夫人此刻的神情,只试探着轻声问:“妈妈,我上床来为您按吧?这样能按得更仔细些。”
紫夫人强压下心头泛起的那丝奇异羞涩,语气仍努力持着一贯的平静:“上来吧,在床下确实也不方便施力。”
雪代遥依言脱了鞋,轻手轻脚地爬上宽大的床铺,跪坐于她身侧,双手轻柔地搭上她脖颈两侧,问道:“妈妈具体是哪里酸?”
即便已有心理准备,当雪代遥温热的掌心毫无隔阂地贴上她颈侧细腻的肌肤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触电般的异样感仍悄然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黑暗剥夺了视觉,反而令触觉与听觉变得愈发清晰敏锐——他指尖传来的温度、他呼吸时带出的温热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发梢与耳后,都让她光滑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泛起细小的疙瘩。
“嗬嘶…就脖颈两侧…很是酸胀。”
紫夫人深深呼吸,极力维持着惯有的端庄语调。
可随着雪代遥指尖稍稍用力一按,一股强烈的酸麻战栗竟毫无预兆地从尾椎骨窜升而上,激得她身子不经意地猛地一颤,脚尖在一瞬间绷得笔直,十趾下意识地蜷缩。
“妈妈,这个力道可以么?”
雪代遥在昏暗中仅能依稀辨出她身体的大致轮廓,可指尖所触尽是一片不可思议的光滑细腻,已足可想象紫夫人平日精心呵护的肌肤是何等柔润完美。
“还…可以……”
紫夫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雪代遥心想:这力道才只是还可以?看来妈妈确实累得厉害。
他便稍稍加重了按压的力度,笑问:“那现在呢?这个力道会不会好一些?”
紫夫人却一时未有应答。
雪代遥心生疑惑,指力渐缓,关切地唤道:“妈妈?是不是太重了?”
过了四五次深长呼吸的时间,她才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开口:“别…别总按脖子了……换一处吧。”
她觉得脖颈和肩膀实在太过敏感,换一处地方或许就不会产生如此令人心慌意乱的强烈反应了。
雪代遥有些歉然地想: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轻更软了些,尾音甚至带着一点微颤,倒有点像小姨跑步后喘气的音色,只是更压抑几分。
男孩心说定是刚才手重弄疼妈妈了。
于是他放轻了力道,果然听见紫夫人的呼吸随之顺畅了许多,不再那么紧绷。
他暗忖:保持这样轻柔的力道便好。
遂将双手移至她圆润的肩头,四指轻轻按压肩部肌肉,拇指则在她优美的背脊处打着圈揉按。
按着按着,指尖很快触到一处特别紧韧的筋结,甚至能感到极轻微的“咯”
一声。
雪代遥找准位置后,便用拇指按住那根紧绷的筋,缓缓地、耐心地揉捻起来。
“遥……”
他仿佛听见紫夫人似乎从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地挤出的、极轻极短促地呼唤,那声音只逸出半个音节便骤然中断——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呼吸,又像是骤然坠入冰窟般浑身骤然一僵,本就绷直的脚尖甚至绷得反向弓起,呈现出一种看起来随时可能抽筋的夸张模样。
雪代遥未曾察觉母亲此刻正承受的种种难以启齿的煎熬,仍带着点期待的笑意问道:“妈妈,我按的准不准,舒服吗?”
他曾为雪代巴按摩过,知晓按到背上这类大筋时,人总是既痛楚又舒爽,反而不愿他松手。
因而他认定,这滋味终究是舒服多过痛的。
紫夫人迟迟没有应声,只是趴在那儿,全身肌肉都紧绷如铁,两条修长纤细的小腿甚至随着男孩一下以下的按压,开始出现膝跳反应似的、无法控制地翘起又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