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
可是这回,盛如希居然没骂回去,只是轻轻地哼一声,反倒人往里面坐了一些。
简寂星砰地将门关上了。
盛如希:“……”
“老张,开车,带她们走。”
简寂星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谢瑞章惴惴不安,看吧,把简导气着了吧,让简寂星在雨里帮她擦雨衣这也只有盛如希敢做出来的事。
皮卡车开了起来,盛如希却紧盯着窗外,简寂星为什么不上来?
草地湿滑,车开的不快。
很快,雨幕之中,伏在马背上的身影如红线般掠过,简寂星手中的马鞭甩开颗颗水珠。
在经过盛如希的后窗时,她侧身挥鞭,视线与盛如希遥遥对望。
盛如希愣住了。
牛羊蹄与车轮声混作一团,天地坠入了昏沉之中,盛如希降下半截车窗,冷风卷着青草的涩味灌了进来。
她们乘坐的车在坑洼里颠簸,简寂星却在马背上起伏如浪,连羊群们都在追逐她的身影,如同连绵的墨线,更像天地间唯一的光点。
所有车、所有人的目光、就连那些冰雹,都像在追逐她,看她自由肆意地奔向地平线。
盛如希愣愣地望向前方,简寂星没有同车,而是策马在旁跟随,冰雹和黑云一瞬也不过沦为了她身后的陪衬。
她好像可以征服一切。
冷意逐渐浓了起来,老张做主将车窗摇了上来,“骑马可是屁股很痛的唷,当年小简也吃过苦头的。
别看了别看了,准备好,我们要帮着赶羊了。”
盛如希才发觉,皮卡车只是看着破烂,里面其实挺舒服。
她坐的车顶上有一层软包,屁股底下也有垫子。
哪怕是她在颠簸之中头撞了上去,也完全不疼。
她后知后觉地望向了副驾驶座,发现只有后座被布置过了。
老张往后甩了下手:“盛小姐,你手边有毯子。”
老张加了一句,“是洗过的。”
盛如希扯出来裹在身上,羊绒的,不太柔软但确实很暖和,盛如希一声不吭,视线跟着前面的那一点。
谢瑞章看过去,除了刚才盛如希被简寂星骂了一顿,她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盛如希现在这么安静乖顺。
明明都说了盛如希是公主脾气,怎么简寂星就能拉动这尊大佛,自己是一点也拉不动?
谢瑞章接过老张又递来的一张小薄毯,裹在身上觉得好臭,但确实很冷,她忍气吞声地用了,实在想不明白。
没多久,天彻底黑了下来,两辆车的车灯成了唯一的光亮。
盛如希其实已经不冷了,可是她觉得简寂星一直在雨里淋着,应该很冷。
她甚至想不通为什么简寂星还会赶羊,完全不像是能做这些活的人。
在车里,盛如希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只顾着看简寂星了。
当看见谢瑞章也看得目不转睛之后,她就低下头来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