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委屈和别扭。
她难过的在于,怕是简寂星再也没有喜欢自己的可能了,如果她和简寂星仅仅是一纸合约,等到合约结束的那一天,她和简寂星之间的缔结也要随之结束。
盛如希已经不愿意再进一步,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让简寂星来走这一步,所以她和简寂星分明走到了一个死局上。
“之前你问我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只是暂时不喜欢?”
简寂星抹着她的眼角,嗓音有些哑,但更好听了,“真是不长记性。”
“那是骗我的!
暂时不喜欢就是一直都不喜欢!
就像是雾雾以前拒绝你那样的不喜欢。”
盛如希忽然大声,情绪激动之下,那鼻头和眼尾的红更明显了。
盛如希想要扑腾几下,最好是踢简寂星两脚,但是未果,她还是使不上劲,不过就是软绵绵的,小幅度地动了两下。
“反正我和雾雾打几次电话,想知道你的事情,晚上我还去问她,你肯定没有过。”
盛如希说着,眼泪落下的速度减缓,说话时还报复似地,张口咬了简寂星一口。
后面的话都听不见,简寂星皱了下眉,“打过好几次电话?”
盛如希像是没听见她这句疑问似的:“在牧区拍宣传片的时候我就是故意去的,我想要再试着和邹新霁相处,想知道她和你的区别到底是什么,我还知道今越喜欢我……”
她想要搜集自己记忆中的一切,来笨拙地表达,是因为做了这些之后,她才发现不一样的。
她对别的人,和对简寂星是不一样的。
不是那种乍见之欢,稍纵即逝的感情。
而是越陷越深,不知不觉中已经占据了她心脏所有柔软处的感情。
不知何时起,简寂星的名字,勾起的不再是自己的恼怒,而是别的情愫与牵挂。
她患得患失,她也小心而苦恼,为什么简寂星不能与自己一样,为什么不能喜欢自己呢?
简寂星凝气听着,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压下那些听见别人名字的莫名酸涩:“那不哭了。”
这些眼泪不许为别人流。
喉咙堵的难受,盛如希费劲地吞咽了一下,简寂星看出来了,拿了水来喂给她喝。
半口被盛如希喝了进去,半口淌在了简寂星的掌心,从指缝中滴滴落下。
盛如希低头一蹭,简寂星收手不及,盛如希的鼻尖染上那些湿润,她仰起头:“你知道吗?我本来是很厉害的,很骄傲的,怎么可能会有……试探别人这样……我晚上,晚上要和雾雾打电话,再问问……”
简寂星来不及擦干手,直接遮住盛如希的唇,堵住她所有的话,免得又说出什么要去找楚雾或者别的人这样的话来。
被她这样捂着嘴,还有些紧,不满地睁着湿漉漉的双眼呜呜着。
简寂星寻到盛如希的手机,丢到一边,低头:“你还要找楚雾?”
她松了松手,好让盛如希能说话。
“要找的。”
盛如希不再哭了,可声音里染上了重重的哭腔,还没有完全恢复。
“找她做什么?”
“她温柔又聪明,会安慰我。”
更重要的是,雾雾比她更了解简寂星。
温柔聪明,会安慰人,盛如希说出来的这几点确实是楚雾的优点。
分明,盛如希说的就是客观事实,可是简寂星只觉得从盛如希的嘴里说出楚雾的名字就显得又突兀又刺耳,更别说那份亲昵。
哪怕知道盛如希是喝醉了,这可能是一派胡言,她还是感觉到那份酸涩化为了实质,现在是酸到她牙都疼,想要咬住盛如希,让她改口才好。
那解酒药完全不用吃了,简寂星冷静地想着,她的膝盖还跪在盛如希的面前,但是上半身直了起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盛如希:“那你也会喜欢那样的人吗?”
盛如希说过,她的爱是流动的。
会流向何处?到底会被谁承接?简寂星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