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
他抬手放大照片,视角往谢枳身后移。
玻璃上映着邢森的脸。
*
澄海基地,击剑俱乐部内。
一名击剑手步伐利落,以弓步刺精准击中敌人,旁边响起哗啦啦的鼓掌声。
训练结束,洛泽摘掉面罩,棕发被汗水微微打湿。
旁边跑过来一名西装男人:“少爷,下午还有一场青年会议,将军让你务必准时到。”
洛泽把面罩丢进男人怀里,勾住他的肩膀笑:“每天开会不无聊吗,我昨天才回来,可你们好像已经把我未来的一个月假期全都排满了啊。”
“毕竟您是将军的儿子。”
“他想杀了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成他儿子。”
男人只是重复:“但你还是将军的儿子。”
“……无趣。”
洛泽松开手,把剑也丢进男人怀里,掏出手机,边刷边道:“几点的行程。”
“下午2:30,会议时长在2个小时,之后还有——”
洛泽忽然伸手叫停他,头抬也没抬,像发现什么新奇玩意儿地看着手机屏幕。
视线凝固在车窗里的两个倒影上,他忍俊不禁地抖起肩膀,吩咐道:“给我排出3天时间,我要去旅游。”
……
邢森维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整整5个小时了。
肌肉在疯狂叫嚣,斜方肌持续紧张导致的酸胀,让他的手像是打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膏。
“终点站,PRBA11565基地北站到了,请乘客不要忘记自己的行李,有序下车……”
广播声把谢枳吵醒,他打了一个漫长的哈欠,伸懒腰站起来,搬下自己的行李箱。
邢森的一只胳膊还在发麻,以蹩脚的姿势把自己的东西拿下来。
他揉动自己的手臂,一字一句:“下次回军校给我订机票,不准再订火车。”
谢枳困惑:“咱俩还要一起回军校啊?”
“你想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回去?”
“不是这个意思。”谢枳拖着行李到前面排队,一边道,“这位大少爷,你不会真要整个寒假都待在我家吧?”
邢森脸上明晃晃写着“为什么不可以”几个大字,转身拖着行李下车:“还不快跟上。”
谢枳无言以对。
快步跟上邢森走出站台。
迎面吹来湿润的寒气,谢枳被雨夹雪吹了一脸,眼镜玻璃片上沾着水滴。
他搂紧围巾,把眼镜摘下用袖子擦干,看着熟悉的四周。几乎大半年没回来了,莫名有种衣锦还乡的既视感。
逢年过节打车涨价,谢枳准备坐公交车,他的公交卡里还有很多没用完的余额。
邢森:“那么点钱有什么可省的?我不跟你挤公交,打车。”
“但公交卡可以打8折!”
邢森逼近:“不。要。”
谢枳沮丧地收回自己的手机,把厚重的背包往上颠了颠。从上车的时候邢森就注意到了他这个鼓鼓的书包,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沉得要命。
在等车的时候,他拉开谢枳的拉链看了眼,底部是各种精致的礼盒,整齐摆放堆叠,上面塞着一大袋子的零食。
“你有零食?列车上为什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