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补贴到尹宓手里就没几个钱了,对教练来说那可是个很有吸引力的数字。
“你看你那P分,本来就低,现在倒好,甚至还不如出道的时候了。”他又抱怨了两句,手机便响了。
这一阵突来的铃声让他清醒过来,尹宓是乖巧可爱没有脾气,她背后那个可是很有脾气。
尤其是在看到来电显示未顾贝曼之后,他显然是更绝望了。
那姓韩的和姓顾的什么时候才退啊!尤其那姓顾的,不是说癌症了吗,怎么还没死!他气急败坏接通手机,但语气立刻温柔了下来,“干嘛?”
顾贝曼:“尹宓什么情况?”
“骨裂。”
“那接下来她还参赛吗?”
教练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尹宓的无辜表情,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这声叹息便代替语言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样啊,顾贝曼心里有数了。在比赛方面,她从不阻拦尹宓,无论是以什么为代价。
她也是这样的人,所以必须支持尹宓去做这样的事。至于心疼什么的,暂且要排到很后面去。
“你把手机给她一下。”
教练翻了个白眼,手上还是很听话地动作了,“来,你姐。”
尹宓接过去,没有率先开口。
顾贝曼:“你觉得怎么样?”
“应该能上自由滑,我看了很小很小的缝——”
“没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你觉得怎么样?”
“……”尹宓沉默着。
她想说,想哭,想因为疼痛而尖叫、大发雷霆,可她必须把这些没用的情绪抛在脑后。她眼下有最重要的难题——这场比赛到底还比不比了?
顾贝曼也没催她,在电话的那头静静等待。
推轮椅的队医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一摸裤兜,“佳哥,我抽支烟去。”
教练摆手让他赶紧滚,自己也觉得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劲。他站在一边全身刺挠,最后也一拍额头,“算了,我也抽根烟去。”
他抬脚朝队医离开的方向去了。
尹宓这才从沉默中回神,“痛……”
她双手握住了手机,将它紧紧贴在耳朵旁,“好痛哦,姐姐。”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好大的叹息,“唉,那怎么办呢?我又不能去找你。”
首席今天没演出,主要行程还是排练与训练。
尹宓只是趁机撒娇,也没想顾贝曼抛下工作。
但首席说:“那你去针灸老师那里看看?我嘛,只好偷偷翘班了。”
“嗯?”尹宓以为自己听错了。
“犯人都有保外就医的权利,别说你们全锦不行。”
是可以的,在医疗后备认为需要的时候,他们运动员可以在外就医,但不能耽搁兴奋剂检测一类的安排。
赛后的尿检瓶已经采集完毕,自己家的地盘上应该不至于折腾自己运动员,尹宓想了想,确实可以问问针灸老师。
那位老师可是有点本事的,说不定能让她在两天后正常上场。
她和顾贝曼通过气,挂断电话后茫然地发现男人们一个都没回来,而教练的手机又在自己手里。
至于队医,她好像真没有人家电话。
这就是社恐的社交,想要用人的时候用不上。
晚点的时候俱乐部一位助理教练过来交换。他们俱乐部还有其他选手参加比赛,队医和总教练都不能失踪太久。
这位助理教练的任务也仅仅是把尹宓送到位置,教练知道顾贝曼会接手,显然很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