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她们什么时候官宣,有人问什么时候能吃到喜糖。
当然也有昨日短节目后未能进入自由滑的选手,有些太过年轻没怎么见识过尹宓和顾贝曼的腻歪,在问这是谁的。
一般而言,运动员房间里有些陌生人倒也不是那么不正常,毕竟有些人精力旺盛总要消耗,也总有些人非常乐意投怀送抱。
但这位一不激动二无做贼心虚,只有一脸疲倦和淡淡的厌烦,再加上好些人似乎和她认识,难免会引起一些八卦心。
既然小选手已经完赛,前辈们也苦于这么多年手握八卦却无人可说的憋屈,立刻围坐一团叽叽喳喳起来。
“你不知道吧,你们洛神的女朋友,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
“以前也是我们这个项目的,后来去跳舞了。”
粉丝们喜欢给自己喜欢的选手起一些别名方便内部人士相认。尹宓的名字算是个少见的字,还是多音字,大家就按照它平常出现最多的一个词“甄宓”来往外衍生,变成了洛神这个听起来有点仙气的名字。
当然,任何项目里能被尊称一个“神”字,要么菜到观众下饭,要么是真神到开天辟地创造历史。
尹宓,很不幸的两者皆有。
“尹宓的节目你们看过吧,都她编的。”
有一个小女孩尖叫,“成年组出道节目也是她编的吗?”
其他人有点茫然地问尹宓出道节目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落叶归根》!我当时就是看了那个才开始学滑冰的!”
年长一些的选手们相互看看,他们其实也不太确定哪些曲目出自顾贝曼之手,又哪些出自其他编舞。
不过小后辈问到,怎么能回答不上来。
“是,当然是了。你知道顾贝曼跳什么舞种吗,古典舞,不是她编的还能是谁。”
倒也是被他歪打正着了。
已经进门扑床上的顾贝曼不知道外头的风言风语。她确实在最劲累得狠了,一方面舞团的工作不能放,一方面得替她不靠谱的妈在医院值班,本来就有睡不好的问题,这下更是加剧。
而且大概率是失眠的影响,她那倒霉耳朵又开始犯病。那天下班过马路去坐地铁,忽然听见一声警报,惊得她顿了一下脚步,一辆把油门当刹车踩的电车顺着她面前就滑过去了。
人体的反应自动给她惊出一身汗,顾贝曼意识到她那沉寂了多年的毛病好像隐约又有破棺材板而出的迹象,当即又出了一身更透的冷汗。
她本来还打算去做一次针灸,但忙昏了头实在是抽不出空,只好带着叮呤咣啷的耳朵飞到了重庆。
现在她躺在尹宓的床上,周围乱糟糟的一堆扔着尹宓的行李。那行李箱还是之前顾贝曼给她收拾了一半的。
床上被子铺开一角,拖鞋东一只西一只散在过道,洗手台上随手放了一把酒店送的塑料梳子,送的矿泉水被拧开只剩一半,那剩下的一半在床头加湿器里。
顾贝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头皮上的紧张松下去一些,伸手把加湿器给尹宓关掉了。
山城比起北方潮得能生蘑菇,顾贝曼感觉皮肤都要泡皱了,不知道尹宓在加湿个什么劲。
加湿器隐约的嘶嘶声一落下去,酒店上好的静音效果便显示出了她的威力。顾贝曼听见自己心跳与耳边隐约的血管流动声,慢慢奏成一曲催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