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宓小声念着那些字,眉头都皱起来。
嫉妒真的会让人丧失理智到这一步吗?那可是一条人命,真的值得创作者的双手染血吗?
她很轻易地想到,如果自己是萨列里,谋杀了那样一位天才之后肯定再也没办法拿起笔作曲了。
你的手上有血,每一次提笔作曲的时候,血都会流到你的乐章里。
你无法掩盖。
这不对,这不对,尹宓心中始终有一分错位感。
一个沾满血腥的人,一个认为自己要赎罪的人,他的安魂曲会是那样的吗?
或者说,他还能平心静气写出《安魂曲》?然后让它一直流传在葬礼上?
除非萨列里是个天生反社会。
尹宓又拿他的全名搜了一次。这回搜出来的东西总算是正经了些。
她没来得及细看。休息时间到了,她又回身投入了练习。
顾贝曼比她还忙。她们舞剧分上下半年巡演,上半年四月到六月,中途歇一个月,八月份又开启下半年的旅程,还有什么高雅艺术进校园。
看今年的架势恐怕要到翻年一月才能消停。
好消息是,她能去冬奥现场看比赛。至于票,顾贝曼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搞一张赠票来。
这么两边都忙起来,等顾贝曼浑身难受觉得好像少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了。外头路上的行人都换夏装了。
被每半个月甚至一星期就要连着跳两场的节奏搞得日子都过不清的首席拖着行李,准备回家收拾衣柜。
她是真没想到尹宓也在家。
顾贝曼手悬在门口的电子锁上,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茫然。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来开门的尹宓。
最后首席转过头试图透过楼道的墙壁看看外面的天色。
其实尹宓也忙,只是今天恰好休息,没想到这么巧就和顾贝曼回家撞上。
尹宓看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伸手把她的行李接过来。
顾贝曼躲了一下她的手,“别,你小心腿。”
尹宓:“你那行李箱没轮子的是吗?”
顾贝曼哦了一声,对有些人明显的造反的行为完全没有反应。
尹宓看她那失去高光的眼睛,估摸团里把她累狠了。
一个崭新的首席,当然是当牛用啊。
尹宓接了箱子,另一只手拉住顾贝曼把人弄进了家门。
累蒙了的首席任揉任搓,被她推去浴室洗澡。
“诶!衣服!”顾贝曼一边脱衣服一边回头说。
“等会儿我给你拿。”尹宓赶紧给她推进去了,手上都没注意力道。
这可是七月份的首都,外头走的人恨不得一件不穿。顾贝曼身上也不可能有两件。
她刚一掀T恤直接漏出漂亮的腰身。
尹宓承认自己多看了两眼才很有道德的把人关进浴室。
虽然大家都有腹肌,但是长在别人腰上的就是要眼馋一点呢。
顾贝曼做事一般都很讲究效率。尹宓来不及给她收拾行李箱,先去她房间的衣柜里给她找了换洗的衣物。
房间的主人好久没着家,床单被套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尹宓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家里有能换的床单吗?有,她买的有多的。
但是已经在柜子里放了好几个月,现在拿出来说不定也落灰了。她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诱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