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得越久,她逐渐学会从根源上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绝。
就好像狼孩,与人隔绝成长,就不会生出复杂的社会关系。
如果没有尹宓,尹母任她逃一辈子,逃到天涯海角,反正事不关己。
问题是,顾贝曼小时候不知道抽什么风偏偏认定了尹宓。然后尹宓这小傻子又偏偏喜欢上了顾贝曼。
唉,老母亲头痛不已。
但你妈就是你妈。
想要解开一团乱麻,最重要的技巧就是找到线头和第一个结,把它抽开。
【作者有话说】
*《安魂曲震怒之日》
第20章今重回冰场
◎尹宓马上二十五岁,顾贝曼二十五岁◎
顾贝曼僵持了一会儿,最终重新从茶盘里拿起一杯一饮而尽。
“阿姨,我好像从来没问过您的名字。”
“啊,免贵姓洛,洛甄。”
顾贝曼向她一点头,转身去找打电话的尹宓了。
外面有烟花炸开,可能是哪家业主安排的定制烟火。
尹宓把阳台的落地窗打开一条小缝,给教练发送了从网上抄来的新年祝福。
顾贝曼的手臂越过她把门关好,“不嫌冷啊。”
“还行,外训的时候冬天比这冷多了。”尹宓的眼神仍旧停留在外面。
顾贝曼站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
花火闪烁的间隙,能看到一丛丛郁金香正在园子里开放。
比起常规的梅兰竹菊,这年宵花还挺稀奇。
顾贝曼从来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们走的时候,带一束回去。”
“带一束回去?”
“带回自己家啊,有问题吗。”
回家。
顾贝曼未能注意这细微的部分,好像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的地方就能称之为家。
“好、好的,到时候我找个花瓶。”尹宓说得有点磕绊,不自觉移开视线。
她用这样细微的遣词从顾贝曼那儿偷来一份亲密,好像两个人从来没有分离,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尹家年年习惯在大年初一起床后就去烧香。
很多人越是向上走越是信这些东西,尹家也不能免俗。
命里有,命里无。
趁着大人虔诚叩拜,顾贝曼偷偷拽着尹宓说小话。
有几个自以为压低的声音说:“快看,那个是不是!你去嘛,去问问。”
顾贝曼很敏感地听见了动静,抓住了尹宓的手,随时准备着不对劲就跑路。
几个戴口罩的小姑娘从人流中挤过来,“您好,请问一下您是尹宓吗?”
尹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