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正好去给他们看看师姐的厉害。”
那黄豆表情还会在对话框里动弹。顾贝曼看得心烦,不禁腹诽到底谁才是一天到晚在网上冲浪的,怎么用个这么阴阳怪气的表情。
尹宓在心里计划了好多次录制那一天要怎么炫耀顾贝曼和自己的好关系,再播出去让曾经的观众大吃一惊。
上得赛场,上得舞台的超级美人,你要是家里养一个顾贝曼,你也会像我一样炫耀的。
她心里想得很美。
可惜天公不作美。
定好的录制前两天,坚强的一姐被痛经打败了。
当运动员的体脂率低,又一年四季都在冰面上待着,还滥用止痛药到一种地步,别说痛经了,还能来月经都算稀奇。
顾贝曼看她在家里痛得上吐下泻,又不敢随便给她吃药。只好趁着上班前把同居人载去针灸大夫那里,打了招呼说中午来接。
针灸的医生一边让实习生过来扶人,一边不忘问一句顾贝曼的耳朵怎么样。
尹宓痛得脸比墙壁还白,却不忘在此时竖着耳朵偷听。
任谁看了都得感慨一句她超爱。
顾贝曼惯来不同人说真心话,“还行,没什么。”
大夫什么病人都见过,这种程度的讳疾忌医一眼就能看穿。她不着急反驳顾贝曼,只点点头,“那就好啊,放平心态注意维护。还有,上班要迟到了。”
顾贝曼倒吸一口气,风一样地跑了。
诊室里一群颈肩腰腿痛的“残废”伸长脖子眼含羡慕的热泪。
大夫做这一行快二十年,内外妇儿一针横扫,手往尹宓身上一搭就知道她痛成什么样。
她不慌不忙开了烤灯,给皮肤消毒,“你姐这脾气,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
尹宓痛得迷糊,耳朵自动抓取关键字“你姐”。
“啊,对,她是——啊!”
两根短短的针已经没入皮肤。医生拽着上头的把,左右拧转的同时上下提拉。
“你刚说什么?”
尹宓这会儿感觉全身的痛细胞都跑到那两根针尖下了,根本没分出多余的心思去和医生对话。
大夫笑了两声,“中医有个理论叫痛则不通。有时候人也是这么回事儿。要是真没事儿,你姐反而应该愿意跟人讲。还行,没事儿,那就是有事。”
“我这儿病人说自己好了都说怎么怎么减轻了,哪些哪些没有了。她倒是,谎都不会撒。你不会就看上她这点吧*?”
尹宓震惊,“您怎么——嗷!”
大夫又转了转针,“还痛不?”
尹宓上下摸了摸肚子,惊喜地点点头。
是不那么痛了。也没那么想吐了。
浑身上下现在最不舒服的是扎针的地方。
“诶呦,差点忘了你也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你们俩平常在家都大眼瞪小眼玩儿嘛?”大夫站起身,给她调了红光灯的温度,“躺二十分钟。”
说完就翩翩离去继续给其他病人扎针去了。
独留尹宓躺在床上抓心挠肝。
这可是除开她们朋友外第一个这么说的局外人。
不觉得她们是好闺蜜,更不觉得她们是恨不得对方死的宿敌。
而是爱人。
难不成学中医的真都能掐会算?
尹宓被针灸封印在床上,内心演完一百八十场大戏后终于刑满释放。她从床上翻下身,一脚蹬上单鞋,跑去找大夫的桌子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