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少年被带出门外。
目送齐诚离开,江岁晚转过头,捞起孟流光的右手,不由分说地撸起他的袖子。
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孟流光抬头,对上江岁晚晦暗的眸子。
“别动。”
细致地一节一节挽起袖子,露出小臂。
一块长条形红痕横贯在小臂上,可以想象出,不久后将会化为一大块污黑泛紫的淤青。
指尖轻轻抚上红痕,用力。
“嘶……”
没有丝毫准备,孟流光吃痛地吸了一口气。
“痛了?”
顺着手腕一路向上,江岁晚拂过每一寸泛红的皮肤。
浅色的眼眸中向来温和的笑意消散,只剩不断翻涌的粘稠暗意。
为什么要为了那个人而受伤呢?
浓烈的占有欲几乎要把江岁晚的理智烧尽。
“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
从江岁晚手中抽回手,孟流光活动活动手臂。
听到孟流光毫不在意的话,江岁晚眉头蹙起。
孟流光将袖子拉下来,遮住手上的红痕。
“不用担心。”
“很快就会好的。”
说罢,转过身去,检查现场。
正直善良的检察官大人毫无防备地背对着自己,江岁晚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
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眼前之人皮肤温热的余温。
“很快就会好的。”
江岁晚重复了一遍,眼中晦涩不明。
*
“人已经关进审讯室了。”
孟术推推眼镜,指了指身后的审讯室。
隔着一面厚重的单向玻璃,孟流光能够清晰地看见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嗯。”
孟流光颔首,“齐诚呢?”
“在休息室。”
“你先去审问他。”
孟流光还是不太放心少年,走向审讯室的脚步一顿,脚尖转向另一侧的休息室:
“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