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躺的有些乱,陆嵬像是只没精打采的猫,但到底是比刚刚躺着的样子强一点。
黎数看的好笑,用手当梳子,一下下给陆嵬去顺头发。
秦子帆压下心里的不适,“你今晚发的那条微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
陆嵬看了她一眼,百无聊赖的给黎数倒了杯茶,回身递到了黎数手边,才说:“你管不着。”
秦子帆气的不行,硬压下愤怒,疾声道:“你能有什么证据?无非也就是你那两部作品创作的时间线,还有一些可有可无的人的发声,你又以为能闹多大?了不起就是给他多一点纠纷,对他的地位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陆嵬不无讽刺的看了秦子帆一眼。
秦子帆没看到,她已经打开了录音笔,内容正是陆嵬没去的那一顿鸿门宴。
她手抚着胸口,自顾自的说:“只要你肯找他低头认个错,他现在所有的成就,人脉,关系圈子,各个院校的好苗子以后不都是你的吗?”
“我不稀罕。”
陆嵬笑*笑:“成就,人脉?你以为顾宗年手里的人脉能有多硬?还能像一三十年前那样只手遮天?太天真了。”
陆嵬简直是油盐不进。
秦子帆的目光转向黎数,语气尖锐了许多:“你跟在小嵬身边,为什么也不劝劝她?你也不是个傻子,这次彻底撕破脸,你和陆嵬以后还想拍好的电影,还想拿奖?这条路你们又能走多远?”
“即便有陆嵬能给你保驾护航,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又能走多远?不融入这个圈子,不牺牲、不妥协,她就永远是个异类,这样的她又能保你几部戏?你身上的杂志,合作,代言又能留几个?一十五岁以后你不会去想接触奢饰品代言,不会更想往上爬吗?寰宇能置换出去的资源能有多少?再这样下去,上级圈层永远不会接纳你,因为这意味着制度的崩朽,掌权者资源的失控!”
陆嵬见不得秦子帆这样冲黎数说话,当下冷了脸,“你有话冲我来。”
“那你听吗?!”
秦子帆失声说道。
她们母女俩每一次相见几乎都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一步,谁也不肯先妥协。
黎数心里责怪秦子帆的不称职,这个时间来,又是卡在了陆嵬要反击的当口,很难不让人去多想——秦子帆是不是担心陆嵬出示的证据真的会对顾宗年不利,所以先来打探口风,又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们手上的证据足够重启当年的火灾调查,只是缺了最关键的一个证人——当年的保姆。
春风这段时间总会偶尔提起说一定是在哪里见过那个保姆,甚至说一定就是最近,但就差那么临门一脚,怎么都没想起来。
不过圈子还是缩小了许许多多。
黎清私下帮忙调查,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以免打草惊蛇。
轻拍拍,陆嵬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一瞬间变得委屈,身体也像是没了骨头支撑
秦子帆一愣。
黎数环着陆嵬,此情此景简直诡异到了极点——快三数搂到怀里安慰。
:“阿姨,您与其在这里纠缠陆嵬,不如先去考虑清楚和顾宗年彻底划分好楚河汉界,以免他真
秦子帆皱眉:“你什么意思。”
黎数一手放在了陆嵬胸口,轻巧的拨开了两颗扣子,陆嵬垂着眼,有心想贫嘴一句,夸黎数解扣子好熟练,一抬眼,秦子帆跟个门神似的在那坐着,她又闭上了嘴。
一条狰狞的疤痕浅浅冒出头,秦子帆被烫到般避开了视线。
黎数重新仔仔细细的给陆嵬扣上扣子,手指安抚似的轻扫了两下,重新抬起头,说道:“你觉得顾宗年为什么要狗急跳墙,死咬着陆嵬,乃至是我不放?”
秦子帆不语。
黎数轻轻笑了一下,“我先前也不懂。
陆嵬也一直只以为是因为那两个精彩的剧本,所以顾宗年才会一次次将手伸向对她最重要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