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平度轮的船票留下,心知白玫不识得几个大字,在桌前坐了片刻,留了一副不伦不类的画。
临走前,她将屋门关上,从外面用铁链重重捆住上了锁,却留了足够的、可以将手伸出去开锁的缝隙。
然后将钥匙扔进门,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白玫的鞋边,她一起床就能看见。
做好这一切,左碧君如释重负,粲然一笑。
这一路,她手上拿着尚有些用处的通行证回到商会,愁眉不展的商人们将她团团围上,询问她去了哪。
左碧君不提将家传‘秘宝’献上,换来一张平度号船票的事,只说:“内子交予我一张商船船票,我与她告别去了。”
其余人便唉声叹气的走了。
商船船票,这里的人谁拿不出那点钱来?
担心的是什么?
还不是安全!
费鹤鸣喊了停,这场过了。
所有人都出了一口长长的气,但没时间多休息,拍完这一场后,剧组所有B组成员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转移拍摄场地。
两人的戏已经到了最后期,场地、调动,一切都很难,最后的那场爆破戏,甚至容不得她们两个出一丁点的差错。
最后一个场景是在申海市沿海的一个古镇码头拍摄,开拍时间计划是在晚上八点,太阳完全落山后。
黎数和陆嵬一起坐在车上,521开车,元宝巡逻,摇摇晃晃的跟着车队往古镇的方向走。
窗外的风景每隔一会就有新的变化,经过一个比较大的花园的时候,陆嵬看到外面有很多人在野餐,也有附近的学校组织学生出来春游。
陆嵬看着窗外,忽然说:“我们两个以前从没有去旅游过。
就连申海市周边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听起来有点像控诉。
黎数回过头,目光从已经只剩下薄薄一两页的剧本上抬起。
其实早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只是每一个戏拍完后总有些怅然若失,忍不住就想多翻翻。
她只剩下今晚的最后一场戏,被左碧君安排的留在这里保护她的战友们护送着,一路前往平度轮。
闻言她干脆就把剧本合上了,向后略靠了靠。
陆嵬偏头看她一眼,又抿唇,不说话了。
以前也总是这样,黎数以前觉得陆嵬这样可爱,现在也没办法审美突变。
这种有话不说,又自己憋着想说,但一定要先被人发现的模样,黎数现在看也还是觉得有点可爱。
她好整以暇的回:“以前太忙了。
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太忙了。
国外去不了,国内又会被认出来。”
黎数向窗外看了一眼。
拉着遮阳帘,只能从缝隙里看到点外面。
刚刚匆匆一撇的野餐的人,她也看到了,也觉得温馨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