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收拾了一点行李,和黎数以前用的顺手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黎数拿好桌子上的存折和现金离开了家。
路上陆嵬主动接过了行李,黎数也没和她拉扯,但521和陆嵬抢了一下,没抢过,气的一阵的‘啊啊’乱叫,说陆嵬剥夺了它作为机器人的人格尊严。
陆嵬当它在狗叫,和黎数找话说:“这个行李箱是你以前去剧组时经常会用的。”
黎数‘嗯’了声,“这个行李箱很好用,但密码锁有点卡顿,我最后一次去剧组,用的是另外一个新箱子。”
陆嵬闭上了嘴。
那个新箱子她见过,也是个黑箱子,但比较大,和521的高度接近,但同样也在两年前被埋在了六陇市。
提起六陇市,陆嵬的心头就像是压上了万斤的包袱,沉甸甸的喘不上气。
春风和张姨都在小区前面等,房车在市区里实在是太少见,何况是这种光款式看上去就写满了‘我很贵’的,车停在小区门口,附近围了一圈小孩和带孩子的老人。
黎数皱了皱眉。
没料到这一点,她以前的房车和普通的超市冷链车外观上没什么区别,加上用的也久了,所以并不多高调,也没出现过像是这种被围观的事情。
车被包围,春风老早就跑下来了,和张姨一起站在陆嵬的车边,完全融入了围观的大队伍,好像那车跟她们毫无关系。
陆嵬直接把行李放在了后车厢,先是看了眼黎数,才对春风说:“你先把房车开回去吧。”
春风没直接听陆嵬的,先看了眼黎数。
黎数‘嗯’了声,说:“先开回紫檀吧,明天带你去参加个大导的生日宴,车上空间大,你可以打包不少东西。”
春风登时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着跑了。
黎数让陆嵬先带着她去了一趟中心医院。
她没有下车,把手上的东西都交给了陆嵬。
陆嵬拿着手上分量不算轻的现金和金条,抿抿唇说道:“你不去吗?”
黎数说:“不了,没有见的必要。”
陆嵬下了车,走出了一段马路后转过头,看着车里的黎数。
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爬满了她的后背,四肢百骸都腾起了一阵劫后余生的麻痹感。
她在后怕。
她后来问过护士长。
护士长告诉她,那天一个名叫齐若兰的癌症患者突然像是发疯了似的,一直喊着‘数数、小数’这个名字,然后从病房里冲了出来,扎着针的手血流了一地,弄得清洁工抱怨了很久。
陆嵬当时问她有没有找到那个‘数数’,护士长回忆了一会,说:“没有。”
黎数打算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亲生母亲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以一个钱情两清,互不亏欠的方法,彻底断了瓜葛。
即便以后齐若兰在电视上、新闻里再看到黎数,也根本不可能会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去。
因为现在的黎数有身份意义上的家人,有一个完全迥然不同的人生,且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独立的人。
如果自己没有认出来黎数……
大夏天太阳照的人皮肤生疼,陆嵬却分不清脸上到底是热出的汗还是冷汗,只知道身体由内而外的发寒,甚至引起了阵阵的颤栗,不受控制的打了几个哆嗦。
佯装着平静,陆嵬做完了黎数交代的事情重新回到车上,给黎数带了杯她以前很爱喝的一家奶茶店的乌龙茶,没加糖。
和黎数上次随便找的一家店买的不同,这个店是个连锁店,但只限申海市小范围特供,跑腿的价格有点贵,黎数一般都是开车出来,或者是路过的时候才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