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焦成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怒,刚想发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毕竟在这当铺里,他可不想当杀鸡儆猴的鸡,自己的命可不值什么钱,接过赝品赔笑几声付了钱,快步离开。
日落时分,黄昏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轻地洒落在大地之上。
间时间当铺内,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用来迷惑众人的赝品和破烂物件,在这一番热闹的“交易”
后,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
焦成看着剩下的“听子”
们,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随后像是大发慈悲一般,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了这些人。
待众人离去后,焦成熟练地转动着当铺内一处隐蔽的机关。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咔”
声,地面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焦成带着黑瞎子和解雨臣,沿着通道缓缓走下。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气息,四周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物件,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而诡异。
黑瞎子留下解雨臣和焦成二人,独自拿着从新月饭店带出来的那把梳子,径直走向一口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紫檀棺材。
他轻轻打开棺材盖,身形一闪,便从棺材里钻了下去。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消失的方向,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探究的神色。
这一切都被焦成看在了眼里,他不禁嗤笑一声,开口说道:“好奇是应该的,既然顾逍寒那个老东西会让你来这,就没把你当外人。”
焦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
解雨臣先是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年纪似乎还没有自己大多少的少年,竟如此敏锐,能轻易察觉自己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但他很快又释然了,毕竟能和顾逍寒与黑瞎子成为朋友的人,有这样的洞察力也实属正常。
他接过焦成递过来的矿泉水,缓缓说道:“道上一直都在传的唐朝秘宝,原来就在这当铺底下,焦掌柜还是要小心提防着些,利字可跑在最前面。”
。
焦成听完解雨臣的话,没有回应,而是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小撮茶叶。
他不顾解雨臣的反对,直接将茶叶扔到那瓶矿泉水内,随后轻轻点了点水瓶,说道:“是义还是利,谢当家心里没数吗?”
说完,焦成将紫檀棺材的棺材板重新盖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到棺盖上,继续说道:“吃地下这碗饭的,可不止你们九门。
搬山、卸岭、摸金、发丘,他们祖上留下的规矩和门道,可比你们这小小九门多得多。
但大多数人,不过是为了讨生活,养家糊口罢了,可不像你们,为了追求什么长生,跟疯狗一样。”
焦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对九门为了长生不择手段的行为颇为不齿。
解雨臣晃了晃瓶里的茶叶,听完焦成的话,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然后喝了一口瓶中的“茶水”
,说道:“上好的蒲江雀舌,可惜让冷水泡不开。”
焦成似乎也不在意解雨臣的态度,他将一旁枪架上的一杆红缨枪一脚踢起,随后在棺材板上耍了个漂亮的花枪。
枪缨在昏暗的灯光下舞动,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焦成一边耍着枪,一边说道:“倒是有些胆量,只是逍爷这名声可不好接,接住了,太行以西就都有花爷的面子,接不住,可就只剩骨头了。”
解雨臣自然明白焦成话中的意思,他的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担忧,问道:“你的意思是顾逍寒真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焦成打断。
焦成将手横在唇间,故作神秘地说道:“佛曰,不可说。”
说完,他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又道:“吴家小子那边我帮你处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焦成轻轻拍了拍棺盖,大声说道:“黑爷,放个梳子应该用不了这么久吧?”
话音刚落,黑瞎子就从地下室的另一个床板下钻了出来。
他手中拿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唐刀,刀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