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是不说话,只顾着把她拖回家,哪怕她脚步有些踉跄,也不管。
女人开始跳脚:“你他妈心虚什么?你不是年轻的时候对张雅蓝有那个心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看不上你,怎么的?现在还没忘?”
男人猛地松开了手,回头放了大招:“能他妈过就过!
不能过离!”
这样的事不是发生一次,是很多次,围观群众边看着热闹,边小声嘀咕,不敢太大声,惹不起,嗡嗡嗡的,程树的耳边总是飞着一百只蚊子。
所有人都怕他,又瞧不上他。
冷脸白眼,他看得多了。
他恨这个烂地方。
其实程树不是很在意工厂里的人会传闲话,就算是传到陆遥的耳朵里,他也没所谓。
但他不想惹麻烦。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坏脾气,一点就着,一着就收不住手,把人往死里揍。
不是亲眼看到小狼狗乱咬,那么小狼狗也可以是个可爱的称呼。
程树想要保持可爱。
陆遥的手放在门把手,竟然还是回了一下头:“那我可真走啦。”
“快走!”
程树想骂街。
陆遥一点不介意他的暴躁,唠唠叨叨的叮嘱:“晚上五点食堂开饭,六点开始上班,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树闷声闷气的,咬了咬嘴唇“你——快——走!”
那扇门关上,程树抱着头蹲了下去,狠狠的揪了两把头发,才恢复了理智,他淡淡的笑了。
有点烦,但更多的是喜欢。
怎么就那么喜欢呢?难道是初恋?是第一次真正爱的人?是午夜梦回想起他都会笑?
程树不知道,也懒得想了,他换好了衣服,保安服是全新的,有一件厚实的外套,比他那个穿了好几年的羽绒服暖和多了。
他倒在了床上,头枕着胳膊。
好累。
但又有点兴奋。
很轻的两声敲门,程树猛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原地踌躇了两秒,才想起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陆遥毛茸茸的脑袋就挤进了门缝儿,头发遮住了眼睛,随便甩了甩头,笑意盎然的把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一样一样的塞进了程树的怀里。
新的毛巾和香皂,一大袋零食,还拎着箱牛奶,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果冻,撕开了包装纸,话也不说就塞进了程树的嘴里。
桔子味,甜丝丝的。
即使知道那就是加了香精,可还是好吃。
“树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