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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正想说慕平越的脑洞真大，突然觉得有些晕，打了一个哈欠，周围的景物似乎在旋转颠倒，“醉酒状态”四个大字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他的思维变得混乱。

慕平越细细看着熊猫的脸，发现了他与宿白的很多不同之处。熊猫的脸看起来比较圆润，想来与他妖兽形态时不停吃吃喝喝有关，身上始终洋溢着快乐和鲜活，眼中充满对外界的好奇和期待。宿白一直让人捉摸不透，那双紫色眼睛仿佛始终蒙上一层雾，整个人如花似雾般仿佛一吹就散，却又如同悬崖上的枯松般任风吹雨打仍然不倒，给他们带来了诸多劫难。

为什么熊猫化形后的容貌与宿白如此相似？

“宴临空……宴临空……”金光在慕平越说完他们的过往后，一直在重复宴临空的名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零星的记忆碎片，埋葬在心里的愧疚浮出水面，“我算出他和我的好友注定一生一死，我日日焚香祈祷好友能活过来，不久后听到了宴临空的死讯——是不是我害了他？”

金光自从掌握占卜之术以来，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事物心生忌惮，害怕自己在祈祷好友活过来的同时，也推动了宴临空的死亡。

慕平越看着陷入魔怔的金光，正想说宴临空是宿白杀死的，却突然听到沉瑚开口打断了金光的话。

“这和你的占卜无关，宴临空是心甘情愿以命换命的。”沉瑚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清脆声音在寂静的雨声中格外清晰，而后轻轻看着慕平越，视线却逐渐分散，“我师父、甄城主、宴临空他们是同一……同一势力的人。他们一直都在保护你，因为你是救世之人。”

“甄城主为了你死了，宴临空也为了你死了，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轮到我师父了？”

沉瑚似乎带着悲伤和怒意说出这番话，然而等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眼中闪过些许不解：她不是孤身一人的天灵兔吗？什么时候有师父了？

系统在一旁吓得尖叫，它和监察程序在沉瑚开口说话的时候，艰难地改变了沉瑚的认知，让沉瑚以为玄机、宴临空、甄嘉来自同一个神秘势力，而非同一个人。

慕平越不敢置信地看着沉瑚。他以为宴临空是宿白杀的，却没有想到他和宴临空之间注定要献祭一人，才能让另外一个人活下来。

他只知道宴临空和甄嘉关系匪浅，却不知道他们和玄机来自同一个神秘势力，而且一直在保护他。

“我知道！我知道！”熊猫在昏昏欲睡中，还能听到很多人在说宴临空，似乎还有哭泣和吵闹声，脑海中瞬间涌现相关的记忆，推开了僵硬的天灵兔NPC，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宴临空……”

【系统介入中……系统尝试唤醒您的神志……唤醒失败！】

【监察程序介入中……监察程序尝试恢复您的记忆……恢复失败！】

【系统和监察程序联手修改您的认知中……】

熊猫本来想说香草来自宴临空身上的S级装备，只有宴临空死了，S级装备上的香草才能掉落。但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让他模糊了对S级装备等游戏元素的记忆，但是记得拿到香草和宴临空的死构成因果关系。

为什么只有宴临空死亡，风云宗才能用香草炼药呢？

熊猫恍然大悟，在慕平越炙热的目光中，大声说道：“宴临空就是香草化形！”

系统和监察程序抱在一起默默流泪，它们拼尽全力阻止熊猫说出游戏的内容，却无法阻止熊猫胡说八道。它们本以为这个鬼域是饕餮阁对主角团的磨难，没想到是对它们的磨难。

第124章仙骨

云销雨霁，雨停后碧空中出现虹桥，祭台上无风自动的青铜钟传来厚重的声音。

金光不敢置信地看着信誓旦旦的熊猫，他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是这段时间萦绕在金光心头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怪不得宴临空和慕平越只能活一个，原来宴临空是香草化形！

“宴师叔是香草？”慕平越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突然觉得朝夕相伴的熊猫变得有些陌生，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沟堑。

他的思绪突然变得很乱，一会是自己是神秘组织庇护的救世之人，一会是熊猫知道宴临空的身份，觉得有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意料，巨大的恐慌如同浪潮般将他吞没。

【系统：白白，你能看到我发的消息吗？】

【监察程序：老大，别说了，再说就露馅了。】

两个奇奇怪怪的对话框突然出现在熊猫的眼前，熊猫伸手揉了揉眼睛，脑袋上的两只兔耳朵一只竖起一只垂下，正想一探究竟，突然听到了祭台中央传来剧烈的声音。

跌落在血坑的号角发出诡异的幽怨声音，仿佛是无数死去的天灵兔冤魂在发出哀鸣，诉说他们这些年被压迫的血泪。号角朝向的方向是祭台，祭台上的青铜钟与号角共鸣，如同落泪般碎成雪花大小的青铜碎片，散落在不断升起的祭台上。

随着青铜钟变成散落一地的青铜碎片，祭台也停止了向上升起，饕餮纹的地砖也出现明显的裂痕，璀璨的五色光芒从地砖的裂缝中射出，比湛蓝天空上的飞虹更加璀璨夺目。

熊猫感受到来自祭台的召唤，仿佛祭台下面埋葬着他的一部分血肉，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化作离弦之箭，扑向了沐浴在璀璨光芒中的祭台。

饕餮纹地砖就像是烟花一样接二连三地炸开，一根晶莹剔透的白色骨头在五色光芒中缓缓升起，远远望去像一根白玉做成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