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言躺在病床上,那双水杏般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睡不着。”
尹翊觉得,此时的她乖的像个孩子般可爱。
但也知道,她是心里难受,毕竟那是她叔叔。
她表面看着冷漠,想要找江北山算账,但其实内心对他还是有亲情存在的。
他双手撑在她床边,在她面前投下大片阴影,和她杏眼相对,想了想还是说出口。
“要不,我给你说说,我这一年多里查到的爷爷的事?”
那双眼睛在暗处突然就亮的得惊人,双手攀在他手臂上,“你真查了?查到了什么?”
她记得那是她当时去m国之前跟他说过的,没想到就算她死了,他还是去查了。
他对她的承诺就从不会食言,内心对他又多了一分愧疚。
尹翊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缓缓道来:“爷爷曾经是名噪一时的水墨画名家,他的笔名就叫江南。
他在最鼎盛的时期急流勇退,确实不是出于本心。
是因为出了个不孝子,江北山上中学就染上了恶习。
最后吸毒,还被强制拉去戒毒所戒了毒。
由于当时是未成年人,所以外界的人都不得而知。
爷爷怕他再次误入歧途,心一狠,和奶奶商量后,把大都市里的所有产业都卖了。
在他出戒毒所后,带他回了江南老家,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从此那个以江南为名的大画家,便在业界销声匿迹。
爷爷和奶奶为了自己的儿子,甘愿做回了普通的自己。”
尹翊感叹:“如果爷爷继续在山水墨画领域创作,他绝对会成为业界的泰斗,可惜……”
江千言的手狠狠的在床上捶了一拳:“可惜江北山死性不改,哪怕戒了毒,断了从前的联系。
可狗吃过屎永远忘不了那味道,最后还是一样沾染上毒品。还间接害死了奶奶,他真该死!”
这个时候的她,又像一只被惹急了,要张牙舞爪挠人的小猫。
她抬头望尹翊:“你是怎么查到这些陈年旧事的?”
“其实我查过,但并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是有人告诉我的。你还记得何老吗?”
“记得,那次寿辰宴请各方的何老,对吗?”
“对,他可是爷爷的至交,爷爷的事,他从头到尾都清楚,他收藏了许多爷爷的画。
我是在他组织的一次画展上,拍下了他展出的爷爷所有的画后,他问我为什么要拍爷爷的画。
我就说是爷爷很亲的故人,他很惊讶,在后来的聊天中,就告诉了我这些事。”
“爷爷奶奶为了江北山,真是什么都放弃了,可恶的是他还不知道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