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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昀来找谢时安时,看到的就是谢时安睡在容洹怀里。
谢时安睡热了,被子蹬乱,露出雪白的胳膊和肩头。
肩上有抹艳丽的红痕,斐昀不愿去猜。
某个不要脸的银发男,在斐昀刚出现时,就露出抱有敌意的态度。
容洹:“嘁。
晚上不来陪谢时安,现在假惺惺,装什么?”
斐昀只是淡淡地看着容洹,神色毫无波澜,似乎并没有把容洹当回事。
哪怕容洹此刻正抱着谢时安,按照物理距离来算,他们才是更亲近的。
没由来的,容洹却觉得自己被蔑视了。
斐昀像个高傲的大房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深夜才敢爬床的自己。
他在这里惴惴不安,大房却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容洹拧着眉,一点阴暗的嫉妒从又沉又酸的心底爬出来。
谢时安被声音惊醒。
清晨,谢时安的声音带着独特的湿软黏糊。
甜丝丝的,像被高温融化的蜂蜜。
容洹在听见那几声细弱的哼唧时,浑身僵直,剧烈的热意在体内沸腾。
谢时安迷迷糊糊看见斐昀,下意识:“早啊斐昀。”
嗯……不对?斐昀在他床头,那他靠着的是谁。
谢时安扭头看见一头银毛。
“你没走?”
漂亮细长的眉毛皱起,谢时安显然很诧异,一晚上了,容洹还在给他当人形暖抱枕?
斐昀看着他们手臂贴手臂的距离,睫毛垂下,轻声问出一句:“昨晚他怎么留宿了?你不是不想有人陪吗?”
内心还是很在意的。
容洹还在想借口,谢时安坦诚道:“他昨晚给我暖床来了。”
一团热气从容洹脚底,直直窜上天灵盖。
谢时安他他他他,他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这件事说出来?
容洹想为自己这个直男正名一下:“我不是gay,我就是看他胆子挺小的,晚上一个人在屋里,要是做噩梦,或是被嫌疑人盯上,会很危险。”
容洹直直看向谢时安,勉强施舍给斐昀一个余光,“你知道的吧,庄羽摆明是被抗推出来的。
他们只想要宝藏,根本不在意凶手是谁。
所以真正的危险源……还藏在古堡里。”
容洹:“谢时安的房间有点冷,我来的时候,被子都凉透了。”
他又一次、不经意般谴责了斐昀。
斐昀:“你是直男?”
缓慢的、宛如大房在嘲笑小三般,充满着挑衅和疑惑。
容洹脸涨得通红,他本该斩钉截铁回答,‘是,没错,我是直男啊’。
可那股甜腻的香气直冲鼻腔,容洹感觉自己肩膀和胸腔被挨着的地方,弥散开密密麻麻的滚烫电流。
舌头被电酥了,说不了话。
容洹又想,斐昀在傲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