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蕙听得这话,不由瞪起眼睛。
“原来我等在殿下眼里,都是囚徒?”
他说。
“言重了。”
萧寰道,“若是囚徒,你手脚上已有镣铐。”
滕蕙结舌。
萧寰神色严肃:“昨日,孤已经说过此处的规矩,为防泄密,不得擅自出入。你如此枉顾律令,可知若真按照军法,孤可即刻将你斩首?”
滕蕙被唬了一下,不由看向虞嫣。
“你不必看她。”
萧寰冷冷道,“既然敢做,莫非不敢当?”
滕蕙撇撇嘴角。
“既然那些人发觉我出去,为何不将我拦住?”
她说,“将我抓了,岂非一了百了。”
“孤手下侍从皆心细如发之人,见到形迹可疑者,从不打草惊蛇。”
萧寰道,“你此番出去,遇到何人,与谁说过话,交易何物,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若再细心些,可发现自从你出门之后,云中城便封了城门,只进不出。一旦发觉细作踪迹,这些人便会即刻下手,不留一丝空隙。”
滕蕙愣住。
虞嫣在一旁听着,也很是震惊。
今天,她大部分时间都和萧寰在一起,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而她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正当二人错愕,一个声音忽而传来:“你不必怪她,让她出去,是我的主意。”
众人看去,却见是王熙。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锦袍,头戴银冠,腰系玉带,一反往日的低调,打扮得像在京城里一样讲究。
“你让她去的?”
萧寰疑惑地看他,“为何?”
“为了些生意的事。”
王熙道,“滕女君想看看这城中的胡商,来向我打听,我便指点她去看了。”
说罢,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萧寰:“滕女君是女史的妹妹,无论如何也算得是我们自己人。我本以为这是小事,不必禀报。论过错,这是我的不是,你要责怪,便怪我,不必为难滕女君。”
这话出来,不仅虞嫣和萧寰,连滕蕙也露出愕然之色。
见众人看向自己,滕蕙的目光动了动,连忙恢复镇定。
“果真如此?”
萧寰问。
滕蕙瞥了瞥王熙,过了会,含糊地“嗯”了一声。
萧寰显然不怎么相信,不置可否。
虞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熙突然来给滕蕙当垫背,但见这情形,忙帮衬道:“原来都是误会,话说清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