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澜”痛到捂胸,一时失力握不住剑,长剑落入池中,那些血枝像抽空了生命力,从云止身上脱落。
重获自由的云止吸入新鲜空气后连呛了几下,来不及平复呼吸,回忆起长剑掉落的位置,从水中捞起剑,一举扎穿“昆澜”的胸膛。
“昆澜当真会这样想?”
云止的脸气得乌青。
穿心的那一剑化作一团黑雾钻入幻影体内,她的体表渗出黑气,治愈身上十几处流血的伤口,似是而非的说:
“艺术加工而已,谁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你把她想得很坏很坏,我读得懂你的心,才演成这样的。”
云止越听越气,用手捶起两道水花发泄怒气。
“好生气呀!最可气的是,昆澜今天并没惹到我,我是被想象中的昆澜给气到的,怪你等于怪我自己,怪昆澜她又很冤枉,我简直无处解气!”
幻影哈哈大笑,在云止看来,就像是被昆澜听去了这番话,在取笑她。
“你不准笑,你要亲我当做补偿。这种要求是很自恋,但你不准抗议。你扮演的是昆澜,昆澜肯定会亲我的。”
幻影有些纠结,出于敬业精神,决定豁出自己,去亲云止的额头。
云止期待的闭上眼睛,“昆澜”的吻即将落在她脸上,护命咒在此时生效。
只见血色池面激起浪花,她被咒术强行转移到一米开外。
护命咒察觉到她身上的魔力没有暴动,只是有些心浮气躁,贴心的施下静心咒,让她的情绪平稳下来。
被迫压下的欲望再度催发云止体内的“不害羞”,她虽然感到体热,也只当做是在温泉中泡了太久。
这种意外让幻影长舒一口气,她瞬移到岸上,烘干衣服上的水分,神情肃穆的说:
“第二次练习该开始了。”
这次她不再变出那柄剑,而是变出一把彩色睡莲。
当时的昆澜在血池边不知等了多久,手里正捧着四朵木刻的彩莲,幻影将它们还原了出来。
“这些木莲不会伤你,而是奖励,在不诱发护命咒的前提下,你贴近我的时间每延长一分钟,我就赏你一朵花。”
云止没能收到那日昆澜所刻的莲花,木莲被对方用灵火当场焚毁,她心中的震惊和失落难以言表。
看似是一桩可以被淡忘的小事,实际上她在意的要命,如果昆澜不主动问起此事,她永远不会提及当时的感受。
木莲的消亡,是昆澜展露敌意的开端,也是从那日开始,她分裂成两面,一面被捧到云端,另一面连自己也厌弃。
“这四朵花的花色各不相同,第一朵奖励,我选黄色。”
云止提出的要求很好满足,幻影点头。
她一步步从池中走出,头顶有蒸腾的热气,披在双肩的散发还在滴水,全湿的浴袍沾贴着□□片花瓣,赤脚踩过的地面湿漉漉的,花瓣也随机掉落在地。
“走的这般慢,要练习到何时?”不解风情的幻影看的有些不耐烦。
如果幻影以云止的面貌或魔主的本相抱怨,她肯定会羞怒,偏偏她此刻看到的是昆澜的脸。
这话又变了一层味道,像是昆澜在迂回的暗示她赶紧贴过来一样。
“来了来了。”云止加快步伐,伸出双手,给“昆澜”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的体温仿的不像昆澜,升高一些,我抱着舒坦。”
云止严苛起来,连自己的恐惧化身也要调教。
“你可真会享福呀。”幻影听话的让自己身体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