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云止无力解衣,连鞋袜也懒得脱,直接用魔焰连鞋带袜一同烧去,赤脚跳入寒潭之中。
潭面的冷雾让她的发丝也结上一层霜,柔和的衣服在潭水的浸泡下,像结冰的树叶一样硬,寒气顺着皮肤钻入肉里,她的血液和五脏六腑彻底冷下来。
只剩思想在活跃。
不知昆澜洗好澡没?
她留给昆澜的那一篮花瓣,昆澜会用去一半,还是全部撒在池面上?
昆澜会不会童心未泯,捞起一些花瓣贴在手臂上,细细去闻它们在肌肤上留下的气味。亦或是把池面的花瓣聚拢,组成一个桃心,或者一对桃心。
昆澜出浴时,颈窝的水珠会不会也有花瓣的香气?会不会被温泉的热气蒸红脸蛋?摸上去会不会更细嫩一些?
被摸脸的昆澜会害羞吗?眼神会躲她吗?眼波会怎样流转呢?
她想要见到昆澜,而不是泡在寒潭里空想。
云止从潭中站起来,衣服硬的像一层盔甲,她游向岸边,上岸以后用魔力化去身上的冰渣,烘干体表的水分。
这一身衣服在短时间内历经极寒和与极热,不仅变得皱巴巴,还轻脆易裂,云止没走两步,衣服就碎成数百片,她只好换之前的浴袍穿回身上。
云止想矜持一些,总不能见到昆澜的第一句话就是:摸摸我。
昆澜已经做好了解契的心理建设,难免心灰意冷,她要克制住欲望,先对昆澜说,她后悔提出解契了。
浴室靠墙近门处有一张按摩床,她特别乏累时,会传召一名仆从进来,给她捶背按摩,已经闲置百年未用。
此刻被临时当做自*摸地。
她要疏解掉一部分欲望,让理智回笼,见到昆澜才不会失态。
浴室内水气蒸腾,云止的体表没沾到一滴水汽。
手很勤快,身体很干燥。
她的想象场景有一册春宫图那么厚,可身体一点也不配合。
她的魂还在烧,体力被自己折腾了一大半,下床时有些浮软。
瞬移需要挺直站好,现在的她体力不够,不能站稳,无法施展此术。
云止用魔力从寒潭中取出一块寒霄石为自己降温,身形化作一团魔雾,撞开浴室的门,飞去灵泉殿。
她迫切的想要靠在昆澜怀中,闻一闻对方出浴的味道。
她的魔雾一向是纯正的紫色,在“不害羞”的摧残下,中央已是一团粉色。
云止飞到目的地,在殿门前化作人身,半天不敢敲门。
最便捷的疏解方式,是把身上的浴袍变作她在济世宗最常穿的蓝色制服,推开房门,喊昆澜一声师尊。
师尊不会拒绝云止的任何要求。
云止否决了这种想法。
她不想利用昆澜对她的好,只为满足自己。
最好以魔主的身份提出这种需求。
这又让她感到为难。
上午她睡在昆澜的怀里做了美梦,还坦荡的告诉昆澜是春梦。昆澜以灵泉殿没有床为由,自己被铁链限制,否定了春梦会成真。
如今她把床带来了,就放在储物戒里,很有可能会派上用场,昆澜身上的铁链也被她卸的只剩一根了。
她才离开灵泉殿两个时辰,就提出这种需求,昆澜会以为她是个色鬼吧。
她既已决定信任昆澜,有了欲望也该大大方方的讲给昆澜听,昆澜可是她的魔后,她们可以互相满足对方。
云止用蛮力扯下浴袍的长袖,体力又耗去一些,她一只手扶门休息,另一只手敲响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