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澜在门口沉思之际,伫立在她身旁的几位魔仆正抱着沉甸甸的布料,恭敬的朝她弯膝行礼。
领头的魔仆开口:“魔后,请进殿吧,屋外裁衣多有不便。”
回过神的昆澜在魔仆的带领下来到殿内的床边。
魔主的床很宽敞,摆放得下五六十匹布料。
一名魔仆用皮尺为昆澜丈量臂长,看到她手中紧握的白色玉佩,隐晦的说:
“魔后,您的人族修士身份无需用外物证明,主上已经昭告了整个魔界,结契礼成之后,您会持有魔后身份令牌,请多多佩戴新令牌吧。”
昆澜自嘲:“她连结契的衣冠都不肯挑选,所谓的结契大典,能不能举办还两说呢。”
魔仆们对此置若罔闻。
领头的魔仆问:“魔后喜欢哪一款布料?”
“就它了。”昆澜指定一款位于床尾的银红色云锦。
魔仆继续询问:“是裁作礼服的样式还是日常穿着?”
“今日我不选结契的衣冠。”昆澜一想到云止可能被魔主完全夺舍,完全没有挑选的兴致。
云止临走前交待魔仆要对她言听计从,昆澜想从魔仆这儿打听一些消息。
“如今的魔主是第几任魔主?”
魔仆回复:“是第一任。”
这让昆澜感到困惑:
“千年以来只有一个魔主?就连长寿的妖族都更替了几位妖皇,魔族以实力为尊,她如今只是出窍期,不敌大乘期的槐兰魔尊,为何还能当回魔主?”
魔仆说:“魔主从众魔祈愿中诞生,是所有魔族生存意志的化身,是魔族的荣耀与希望,不容挑战,无可替代。”
“也就是说,只要魔族的生存意志不灭,魔主会一直活下去?难道她不会死吗?”
昨天昆澜还坚信云止能吞噬魔主的神魂,现在得知魔主几乎是不灭的存在,一时之间情绪有些失控。
魔仆能明显感受到魔后对主上的敌意,犹疑该不该如实作答。
“不想说吗?”
昆澜召出长剑,剑光一闪,四位魔仆盘在肩上的粉色披帛裂成了两截,垂下的布条化作夺命的菱纱般缠住她们的脖颈,一寸寸绞紧。
“我……”领头的魔仆扯动着颈间的披帛,脖子变得通红,眼里全是血丝,气管在不断的收紧,她哑着声说出后半句:
“我说。”
昆澜解开披帛上的法术,让她们有喘息之机,魔仆双腿发软,统统跪在地上咳个不停,领头的仆从说:
“主上能更轻易的复活,纵然身死,魂魄也能独存,她总有活过来的办法。”
昆澜说:“你们怎么知道她活过来了?她与你们熟知的魔主相貌不同,性格也有些变化,你们就不怕认错吗?”
领头的仆从说:“我等实力低微的魔族,能认出主上独特的魔气,主上魔血的香气,也更浓烈一些。”
这话让昆澜听得心惊,云止唇上的血品尝起来让她发麻,原来已经被魔主转化成了魔血吗?
云止作为人族的特征被魔主无情的抹去,她作为云止的师尊,没能守护好云止,让魔主有了可乘之机,这是多大的失责。
死而复生往往伴随着代价,魔族也不例外。昆澜问:
“你们可以无止境的复活下去吗?”
魔仆说:“只有魔主才能无限次复活。我们每一次复活都会消耗大量的魔力,不能在短时间内频繁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