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觉得这话很恶心。
“谢明苏,你真正该恨的,是当年那些男修为什么如此惜命,不肯学女修那样,以命为代价开启封魔阵。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道理你不懂吗?”
其实问心阵要回答出三个问题才能关闭有些多余,能问出动机就足够了。
谢明苏狂笑道:
“那就让我做这个前人!修仙界不该再阴盛阳衰下去了,不极端一点,我等男儿何时才能出头?以后多一些男性拜入宗门,话语*权会慢慢向我们过渡。”
他癫狂的说:“女娲像,我早就想砸了!女娲哪有一点点男子气概?民众对女娲像又跪又拜,一想起济世宗,一想起济世宗宗主,可曾想起过男修的形象?我们这个群体被排挤到边缘不知有多少年了,我还不能抗争吗?”
一众长老听得心寒,纷纷从座位上立起来,一脸严峻。
云止起身甩袖,冷冷道:
“那你又是如何抗争的呢?玄武堂允许比斗,怎么不见你与欺压你的异性较量?你只会对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孩下手,你的男子气概就是抽刀向更弱者吗?”
谢明苏铿锵有力的说:
“只有将女婴修行的希望断绝在襁褓里,后一百年才能有男修陆续登上高位,你今日杀了我又如何?有思想的可不止我一个。”
问心阵随着他的回答结束而消失,他自知时机已到,仰头笑看苍天,大笑一声,竟是当场自爆了肉身。
谢明苏是元婴期圆满,体内的血色元婴在混乱中不知逃到了何处。
还好符阵峰的汪定泉长老早就料到此人可能会自爆。
早在开庭前,她就给高堂和两侧的旁听长厅加了一道隔绝阵,不至于让众修被这些飞溅的细碎肉块脏了衣服毁了仪容。
她的后招不止于此。
旁听长厅上亮起了无数道白光,全是问心阵,女女男男无可避免都得回答一个立场问题。
“大家不要惊慌,我是符阵峰的汪定泉长老,这次设下的问心阵只需回答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对断绝女婴修行之路有何看法。”
她补充道:“想法如谢明苏一样的极端的,会被传送到刑堂中央哦~”
所有的女修遵从本心回答了这个问题,答案基本围绕着不容姑息展开,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刑堂。
留下来的男修哪怕听到了正确答案,在问心阵中也不能心口不一的鹦鹉学舌,一个个表情相当痛苦。
他们内部分裂成四大立场。
激进派发言基本如下。
当前的女性高层都是靠上一次除魔之战同性的牺牲,靠荣誉上位的,谢明苏苦性别*比失衡久已,日后能修行的女修越少,男修所垄断的修行资源就越多,数百年以后男性能掌握权力,建立更利好男性的修行环境。
恋爱派则是另一个论调。
无论是济世宗还是长生门,女女爱恋的风气太重了,身为异性恋感觉求偶困难。听说谢明苏得到过昆澜的好感,如果争气一些,把握机会,当上宗主道侣该多好。
济世宗有这么一个男性上位者,肯定会多多提携我们,身居高位才能被更多异性看见,还可以动用职权,多制造与异性相处的机会,更容易求偶成功。
漠然派表示很无奈。
谢明苏残害的群体与我无关,我不想维护他,也不想贬低他,可能将来某一天我会成为受益人吧,那又怎样呢?又不是我逼他这么做的。我很讨厌这种必须表明立场的场合。
割席派发表的声明则讨巧一些。
谢明苏简直是败坏我们男性群体的名声,对神明不敬,无法从容的看待异性的成就,心性有缺,怪不得难以突破元婴期。
回答完问心阵提问的燕青群并未离开,她正在用留影石记下这些言论,听到割席派脑子还算正常,去搜了一下这些男修在宗门玉佩讨论区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