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在手上看到了一枚不是金色的戒指,是济世宗的储物戒特有的款式,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还刻上了她的名字。
属于云止。
这枚戒指已经当做分手的物品清算,还给了昆澜,怎么又到了她手上?
云止来不及细想,内观戒中空间,找寻留有昆澜气息的物件。
木雕阿花被她取了出来,她没有粗暴的扔给沐善,而是给阿花包裹上一层魔力,传到沐善手中。
“你用一条细绳把这个木雕系在腰间,一端的绳结不能系在食人花的花盘根部,不然看上去它就像被吊死一样,你需系在花盆上。”
云止细心交待道。
沐善听从她的指令,隐去自身的气息,只保留木雕上昆澜的气息,但眼神十分闪亮,过于活泼热闹。
云止继续调教:
“你要装作有心事的样子,就像……再也不能喝到你今天调制的饮品。”
沐善一听,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气场内敛了许多,与昆澜的气质有三四分想象,一开口还是暴露了本性。
“你靠我太近,会不会被吓到吐血,我的衣服脏了怎么办?我是该扶住你,还是该退到一旁整理血污?”
云止好不容易把对方代入成昆澜,被这一句话气到握拳,说:“我会把血咽下去,你不用担心。”
沐善察言观色的说:“我没听过她说话,模仿不了她的声线,接下来我可就闭嘴了。”
有这等觉悟,云止满意的点头。
她为自己施下一种护命咒,在接近“昆澜”的途中,只要逆流的血液流经喉头,身体就会退至一米开外,自动运转魔力调平内息。
她不想拿性命练习消除恐慌。
云止在心中暗示,对面就是昆澜的一道不会说话的分*身,还把木雕阿花带在身上向她示好。
尽管开不了口,昆澜心里一直很惦记她,昆澜想要留在魔界,大典结束的当晚,她们吹掉红烛,取下凤冠,耳鬓厮磨,长夜不眠……
她要与昆澜手牵着手,出现在结契大典上……
云止向前迈进一步。
心脏像是被车轮碾过。
一个手持长剑的昆澜虚影出现在她眼前,表情冷漠,剑泛寒光。
“还不长教训?嫌死的次数不够?”
她面色一白,强压下不适,告诉自己这不是真实的昆澜,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昆澜在灵泉殿换上新衣等着她。
她又向前一步,喉头一热,护命咒生效,带她回到原地。
“再来!”云止抚平血液的躁动,深吸一口气,放松自己,继续向前。
又是一道虚影挡住她,这一次是身穿浴袍的自己,衣服穿得松松垮垮,露出半个左肩,漫不经心的说:
“昆澜对你有几分是爱,几分是欲呢?你诱发她体内的魔念,让她爱上你,不卑劣吗?”
云止看着虚影形象的自己,欲把垂落在肩侧的浴袍拢回去,摸到一场空。
正如沐善所说,昆澜在她心中是很坏的形象。
不只是昆澜,她心中的自己也是很坏的形象。
卑劣又怎样?
她从签下契书的那一刻,就想拥有昆澜,霸占昆澜。
昆澜的骨与血,风干以后,也该聚成她的形状。
云止的眼眸变得深紫,她又向前踏入一步,与沐善扮演的“昆澜”只有半米距离,她伸出手,想要够到沐善身上的木雕阿花。
护命咒再次生效,她被勾起的欲望、喷张至脑部的血,被咒术强行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