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松开赤鸢手腕的虹月,愧疚地用嘴给赤鸢发红的部位吹凉气,耳侧的红珊瑚串珠左右晃动,像是掀起珠帘的声响。
这真是是堂堂造丹峰医修能干出的事?烫伤不冲水不抹药,靠嘴里那阵“神风”治愈?
云止一手把香液递给赤鸢,一手运转木系灵力覆盖伤处,须臾就不痒不痛了,惹得虹月不好意思得挠头。
“继续。”此事揭过,赤鸢让虹月拿剑演练。
“宗主也太偏心了吧!这一百济点执剑峰的人明显更好拿呀!一套剑法半天就练熟了,不像我,剑还要现买,从零开始摸爬滚打,两天学得磕磕绊绊。”
虹月的话引起了周遭修士的共鸣,一些低语细细碎碎嗡嗡作响。
“我只是炼器有些天赋,剑耍成什么样全靠临场发挥,就当看个热闹吧。”
“我就好奇宗主好哪一款颜色,是女是男很重要。”
“大家不觉得这一百济点更像是宣之于众的彩头吗?见者有份的那种。”
……
怎么好像大家不太排斥宗主的行径,愤世嫉俗的就我一个?
云止士气低落,看着赤鸢的现场教学,竟发现虹月的每一个剑步都出现了几厘偏差,剑姿也舞得稀松拉跨,与标准大相径庭,练了也像不用心练敷衍全程的样子。
赤鸢竟然当睁眼瞎,当虹月某一步剑招稍微到位了那么一点,赤鸢立马不瞎了,压低了虹月持剑的手,义正言辞说错了。
好吧,难怪要学两天,劲儿都使在这了。
一道嘹亮且带着威压的声音传遍整个玄武场:“肃静!一刻钟后,女男修士各分两列,一同登梯前往宗主殿。”
维持秩序的女修说完御空而起,看了看女男比例,女比男多一半,又添一句:“男修队末有缺的,女修可自行补上。”
——分界线(双性os:我恨这个非女即男的世界。然后走向女队)分界线——
主峰之巅,宗主殿,主殿广场。
四百多号人立在中央,女左男右,乌泱泱一大片,静候宗主发言。
昆澜平日深居简出,上次见到那么多人,还是两百年前除魔战场,那些同辈修为比在座众人高出许多。
虽然合力击杀魔主,封印魔躯,镇压不少魔灵,但修仙界也损失惨重,没活下多少豪杰。
“诸位到此辛苦了,为表心意,舞剑结束后,本座会暂且关闭禁空法阵,助大家御空下山,不会御空者,可留在原地,等专人派发传送符。”
昆澜站在阶梯之上,见在场无人异议,隆重宣布:“先从最简单的月生潮起剑开始。”
众女修自觉退至一侧,男修齐刷刷移至中央,整理仪容,维持秩序的女修宣布起式,众男持剑而舞。
月生潮起剑本是远古巫族的女祭祀之舞,意在赞美女性月经与岸潮的天然联系,后逐渐引申为对生命力与繁衍之力的歌颂,女男皆可练习。
但因为毫无难度,女修基本选择了更有挑战的阔海劈山剑,练着过瘾。
演练月生潮起剑,会不自觉牵动空中的水灵,单人练完此剑法,能生成一小团水雾,按照常理,众人合练,则有局部布雨之效,范围刚好能覆盖这群舞剑之人。
可能有几个男修太想表现,召集的雨水太足太密,又或者含冰灵根属性的几名男修用力过猛,有些雨水被寒气侵袭化为雪。
两者结合,组成了暴雪,夹杂着冰雹,无差别攻击在场的每一个男修。
修为低微者当场被冻成冰雕,有些许抵抗力的衣衫全湿模样落魄,不惧之人不足十个,合力驱走了布雪的云。
已经是简单的剑法了,为何也能丢人现眼?昆澜望着那几十个人形冰雕和瑟瑟发抖的“雨人”,她设想中群众的参与不该那么冷冰冰,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