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澜给她喂下的“不害羞”,在这一刻开始生效。
“只剩半米了,我可以做到。”云止对沐善坚定的说。
从回到原点开始,每一次练习,对昆澜的恐惧与欲望在途中随机出现,再被狠狠压制,是加快云止体内“不害羞”发作的温床。
作者有话说:
感觉让女主看心理医生就相当于承认女主有疾病一样,又等于间接的承认我创作出了一个病态的女主,这种自我否定隔绝了我的创作热情。
其实承认她心态不好也没什么,她在感情中痛苦,对于创作者的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能帮助她放下痛苦,体验感情中的美好与信任,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呢,又能写一点内容了。
云止信奉“爱我就要爱上我的全部”,又要求昆澜在短时间内接受她的一切,对方没完全做到,就自我泼冷水,压抑需求,否定整段关系,真拿她没办法呀。
当前云止的进步是能说出感受,但依然存在抒情障碍,她所抓住的感受不一定是真实的,后期会与真实的自我链接。
第61章很害羞
与沐善扮演的“昆澜”只隔最后一小步,云止陷入了瓶颈期,一次次的退回原点。
隔在她与“昆澜”之间的幻影,不再伪装成昆澜的模样,恐吓她或嘲讽她,而是如同镜中走出来的她,但眼神更愤恨一些,提问也越来越犀利。
“昆澜口口声声说爱你,为什么没有在你眼前毁去那一柄杀死你的剑?”
云止安慰自己,只要昆澜的剑尖不再指向自己,至于如何处置那柄剑,丢弃也好,尘封也好,都是对方的自由。
她不该那么多疑。
可是在梦中,她以济世宗云止的身份,用业火焚去了那柄剑。当昆澜把她当魔主看待,换一把剑威胁她,要求把“真正的云止”交出来时,她又焚了一次剑。
这样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带有梦中记忆的昆澜,醒来以后,就该自觉的毁掉那柄剑,这难道需要她开口提醒吗?
她不得不承认,昆澜在这一件事上,没能让她满意。
云止的情绪有些低落,幻影见打压成功,放出更阴寒的话:
“昆澜留着那柄沾有你血气的剑,是打算启动某种禁术,篡改你的认知吗?她曾对你施下瞳术,让你忘却魔主身份。你对她越信任,只会让她操控你越深。”
这些话像飞镖一样扎在云止的心上,她辩解道:
“我在梦里篡改过昆澜的认知,足足有三次,昆澜并未怪我。她对我的态度,就是我对她的态度,不能双标。”
幻影并未消失,苦笑道:
“你是魔族的意志化身,若被她操控,无异于傀儡,魔族的存亡岂不是在她一念之间?你所交出的信任,本就沉重得多,你怎知她不会辜负呢?”
幻影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上的朴素白衣变幻成一块红纱,如同浴巾,遮不住肩头和膝盖。
是血池闭关那日,她踏上岸,够不到门边的衣服,临时用血水凝成的穿着。
幻影冷冷道:
“昆澜杀死你的具体次数,你是真的记不住,还是不敢去记住?”
这是云止一直不肯面对的问题,她答不上来,幻影问的更深。
“无论你死多少次,身上都没有一件衣服。作为云止,你能轻易原谅师尊,作为魔主,你能原谅这名人族带给你的耻辱吗?”
幻影身上的红纱化作一滩血水,顺着大腿流到地上,血量却出奇的多,瞬间覆盖了整座主殿的地面。
云止自知陷入幻觉,想对外求助,看到离她最近的“昆澜”沉默太久,意识在神游,靴底泡在血里也浑然不觉。
她身上的白衣被动吸附起脚底的黏腻浓稠液体。
这些血很凉很凉,就像在地窖的黑坛里封存了百年,没见过光,误以为白衣是光,纷纷涌向她身上。
像是在求救,又像是要拉着她一起溺亡。
像是穿了千斤重的衣服,云止感到沉坠,呼吸开始不畅,寒凉的血更是冻得她极速失温,连意识也有些飘忽。
在她神志不清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面庞,幻影怜悯的发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