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阿雉,是什么?”
杨惜听着萧鸿雪那蛊惑撩人的嗓音,喉咙有点发干,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得身旁的贺萦怀也冷哼一声,他见萧鸿雪和杨惜之间气氛诡异,来者不善,便再无顾忌地扬剑与萧鸿雪对打了起来。
剑光霍霍,火星四溅中,阵阵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贺萦怀胳臂肌肉紧绷,动作流畅而有力,剑风沉稳,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而萧鸿雪的剑风狠辣凌厉,与贺萦怀完全不同,他紧攥剑柄,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显凸,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萧鸿雪肘腕快速颠转着,脚步随着剑势的移动而灵活腾挪,时进时退,身形矫健而敏捷。
一时间,风声呼啸、剑声嘶鸣,两个人竟打得有来有回,难分胜负。
杨惜被四溅的尘土催得咳嗽了几声,往旁边退了一步。
不是,贺萦怀和萧鸿雪怎么还打起来了?虽然近距离观赏姑苏贺郎和武帝比剑对招确实挺激动人心的,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最后这两人谁落败负伤,都是杨惜不愿意看到的。
萧鸿雪要是被贺萦怀伤了,那本就像冻住了似的纹丝不动的好感数值条会不会直接变成负分犹未可知,而贺萦怀则是为了护着自己才出手的,是自己身边最得力的臂膀,杨惜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受伤。
杨惜环顾四周,见院心摆着一排武器架,从那一众刀剑枪兵中取下了一把弓箭。
用剑肯定是拦不住那两位以剑名世的英雄豪杰的,其余的武器于杨惜而言又太过沉重,他以前学过射击,估摸着射箭的原理应该也没有差得很远,便拣出了一把弓箭,搭弓拉弦。
“……闹够了没有?”
“都给本宫住手。”
杨惜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他是天生的左撇子,与常人射箭姿势不同。这弓比他想象中要重,又因为天气寒冷,弓与弦都被冻得硬冷如冰,他用起来不太称手。
但杨惜见那边两人战况激烈,情急之下,还是咬着牙冲两人身间的空隙射了一箭,想要逼停他们。
结果那支箭好死不死,堪堪擦着萧鸿雪的脸颊过去,射断了他鬓边的几缕发丝,还在他颊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这发箭矢之后,二人果然停手了。
萧鸿雪手执长剑,银发飞扬,偏过头,冷冷地瞪了杨惜一眼。
完、完蛋了……
虽然杨惜并没有偏帮谁的意思,真的只是想劝架,但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他有意拉偏架,维护贺萦怀啊!
杨惜连忙将那把弓箭丢到一旁,跑到萧鸿雪身前,看见萧鸿雪那张玉一样白净无瑕的脸被划开一道伤口,正向外渗着鲜红的血珠。
杨惜见了血,眼前一阵眩晕发黑,他强逼自己稳住心神,紧张无措地开口道:
“阿、阿雉啊,兄长不是故意的……”
“你的脸……”
杨惜颤抖地抬起手,想要仔细查看萧鸿雪的伤。
萧鸿雪额角晶莹的薄汗顺着脸廓滴下,他勾唇一笑,轻轻捉住杨惜的手,拦下了他的动作。
萧鸿雪微微侧身,附在杨惜耳旁轻声道:“太子哥哥不必留情,下次,可以射得更准一点。”
他攥起杨惜的手,用杨惜颤抖的手抚挲着自己白皙的脖颈,细细描摹起自己温热皮肤下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