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儿抱着鱼篓原路返回。
现在未时一刻,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青木儿寻完银子得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赵家。
担心时间不够,他小跑着去镇口,希望能赶上牛车回程。
他到时,正好剩一个最边缘的位置,那处不好坐,位置小,抓不稳很可能摔下去,他思考着要怎么上去,只见旁边的人往里挪了一下,给他让出不少位置。
青木儿一愣,抬头看去,竟是田柳。
田柳看了他一眼,伸出手说:“上来。”
青木儿犹豫了一下,握住了田柳的手,借力上了牛车。
泥路坑洼,牛车颠簸,木板很硬,颠得人三魂六魄飞了大半。
青木儿双腿夹着鱼篓,双手用力抓着木板,额间全是汗,旁边的田柳见他抓得费劲儿,伸手牢牢挽住了他的胳膊。
田柳看了看鱼篓,问道:“你到镇上卖鱼?”
“不是。”
青木儿感激地冲田柳笑了笑,说:“是给我家相公送些吃的。”
田柳一听,来了兴趣:“什么吃的?还得特意送一趟?”
“阿爹做的桂花米酿。”
青木儿说。
“嚯,我知道,今早周小嬷到我家借石磨了,就是做这个吧?”
田柳问他。
青木儿点了点头说“是”
。
“你同你家相公当真恩爱。”
田柳笑说。
青木儿挪开眼,他心虚得很,没好意思接这话,三两句岔开了。
田柳只当青木儿害羞,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这般胆大妄为,他嘿嘿笑了两声,转而问:“我叫田柳,你叫什么?”
“青……”
青木儿险些忘了真夫郎的姓:“何清。”
“那我叫你清哥儿吧。”
田柳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一锤定音,他说完往旁边看了看,朗声道:“牛叔!
我到了!”
青木儿一愣,这里离村口怎么还得走一刻钟呢。
“我相公在前面村子里学人做大夫,我去接他回家。”
田柳笑着说:“他个瘸子总不爱柱棍子,我去骂他。”
这话,青木儿不知该如何作答,不过田柳也不用他回应,田柳利落地翻下了车,拍了拍手,刚要和新认识的小哥儿挥手,就见那小哥儿也跟着下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