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的眼泪瞬间涌出,泪眼汪汪地看着赵炎:“相公!
我才是你的夫郎,你何故如此对我?”
赵炎怒目而视,指着何清:“休要胡言乱语!”
他没回头?看青木儿,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凶得很,也终于知道这几日小夫郎的不对劲是为何。
他不知小夫郎打哪来的,又怎么成了他的夫郎,但?他知道小夫郎是他的真夫郎。
赵炎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青木儿前面?,高大壮实的身躯将后头?的小夫郎遮得严严实实。
青木儿怔怔地看着那汉子宽阔的后背,蓦地湿了眼眶。
众人看不到青木儿的神情,有人便说:“既如此,不如把?张媒娘喊来问问?”
“是啊,两人说的都不一样,把?张媒娘喊来一问便知。”
何清脸色一僵,攥着婚书?的手都抖了,他慌道:“不行!”
赵炎将何清脸上的慌张看得一清二?楚,他眯了眯眼,说:“大顺哥,辛苦你带人跑一趟,把?千头?村的张媒娘请过来。”
站在一旁的张大顺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
跟几个年轻汉子一同去了。
赵炎背对着青木儿,没看到青木儿这一瞬间,整个人都在打颤。
张媒娘,是知道他小倌的身份的。
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这即将到来的难堪局面?,强烈的耻辱感?让他此刻只想?躲起来,躲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去。
何清转头?一看,汗都出来了,他想?回头?拉张大顺,又不敢真的去拉人,他转念一想?,无论张媒娘如何说,他都得咬死,更何况,他还有婚书?。
白纸黑字,只要婚书?在,任由张媒娘说破天,他也是赵炎的真夫郎。
张媒娘是被?人架来的。
她刚做好了年夜饭,出门倒了个水,吉山村的几个大汉拿着扁担就把?她架过来了,她嚎了一路,到了赵家小院才被?人放下来。
后头?张媒娘的相公和儿子听到声音往外追,谁知那几个年轻汉子脚程快得很,吭哧吭哧跟不上,最?后也到了赵家小院。
赵家小院摩肩接踵挤满了人,甚至有人爬上了一旁的桂花树上看,要不是没找到木梯,只怕早有人上屋顶去了。
张媒娘被?放下时还在嚎,直到对上了赵炎的眼神,才猛地断了声儿。
“张媒娘,此事,你有何解释?”
赵炎问。
张媒娘一看何清便知怎么回事,她见此事败露,再怎么反驳也无用,只哭嚎道:“赵家相公,这事儿我也不想?啊,我受你家所?托去抬了新?夫郎,可谁知,半夜这新?夫郎自己跑了!”
“你胡说!
我不过是出去找些水喝,都是你和那贱人合谋害我!”
何清叫道。
“找水喝?你何清天地良心?,接亲这一路,何时不让你喝水?那带的馒头?可都先?给?你吃了!
你半夜趁我和抬轿的汉子睡着,自己偷跑,我们可是在山里找了一夜!”
张媒娘气不过,叫道:“更何况,前头?那座万青山,哪里来的河?”
张媒娘转头?对着院子里的众人问道:“大家伙儿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都去过万青山,那里有没有河,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
万青山离吉山村有些距离,走路过去得半日,路程虽远,但?山里稀罕物?多,住在附近的村民都会去转转,也就何清不是附近村子里的,并不清楚那山压根没河。
“是啊,那边哪里有河?这什么真夫郎,嘴里也没一句实话。”
“跑了又想?回来?别是跟人跑了又回来的吧?”
“哎哟,这可恶心?人了啊!”
何清一滞,见众人倒向了张媒娘,顿时急了:“我、我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