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陵早已封山,臣岂敢惊扰先帝圣灵。”
“哼,废话倒是背得精熟。
什么的书信?”
傅润起身踱步,压制倏地窜至舌尖的怒火。
廉万户低着头,按住欲出声的冯咎,抿唇道:“长治十二年废太子案的书信。
先帝器重庶人瑛,查出船上有违禁携带的桐油、牛筋等物后,命臣再去调查。
臣不敢敷衍,多次走访……”
傅润似笑非笑,命他抬头,“够了,孤知道了。
你如今是献忠,可为何一直留着那些信件?你想观望局势——待太子东山再起,拿出来替他正名?还是想拿捏孤的把柄为子孙留后路?”
廉万户心道糟糕,急忙望向一旁神情严肃幽冷的元勉,使眼色求这位故交伸手搭救一二。
元勉动了动干燥起皮的嘴唇,拿茶碗的手抖个不停,“陛下,臣亦是第一次听闻。
希鹤啊希鹤,你!
你那些信何日丢的?!
快将说来。
废太子是先帝亲自废的,何谈再起,可那些信若被有心之人拿去散播谣言,陛下尚无子嗣继承大统,于陛下掌政实则有害啊。”
傅润冷笑着看两个老臣分饰红白脸唱戏糊弄他。
“唉,天杀的贼!
信件是二月初十丢的,连同一些银钞、唐末孤本,迄今已有四十二天。
唉。”
元勉听罢,默默思忖计策,突然告退,急匆匆说此事也一并交与他办,当日便离开了苏州。
傅润见元勉急于跑路,连常备的治疗消渴症的十余种药丸都未带走,杀心大起。
这是上赶着找死!
翌日午后。
高文鸢别扭地张望四周,确认姓赵的不在,附耳道:
“殿下,罗住春果然被石斌的人掳走了。”
傅润正在拆看工部的密信,手一顿,神色漠然,“嗯,孤知道。
罗住春,妙手回春,他徒弟以全家性命担保,便瞧瞧他的忠心。
至于太子党在江南搜集证据想为傅瑛翻案,哼,真是痴心妄想。
这帮人能翻什么案?半年里‘掘地三尺’,找到的都是孤刻意留的线索……一帮废物。”
高文鸢微笑,“是。
本来俺还担心来着。
江大人做事真是干净利落。”
傅润轻叹,“早知如此,孤就不来江南了,平白几次遇险,又让李季臣和陶先在京都有了喘歇的机会。
算了,孤懒得再一年年猜忌哪个是忠臣哪个是大哥的家奴,不如送他们一程。”
他很有些一意孤行,独坐在阶上思索半日,果断手书三道密旨交给候在门外的晋毅。
主仆二人交头接耳吩咐几件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