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就听蒋侍郎说你受了伤,手如何了?碍事么?”
万鼎再瞅了瞅这位救驾有功、年少成名的禁军指挥使,语气飘忽:“还行。”
傅润眼底闪过诧异:“?”
万鼎恍然回神,手脚无措,涨红了苍白如痨鬼的脸,补救道:
“陛下恕罪,臣说秃噜嘴了,非是有意放肆。
有专治骨折的秦太医在,养两月就好了。”
傅润颔首,“火铳容易炸膛,你是监工,平时离得远一些。
缺什么药,但从孤的私库取。”
万鼎总不能说这次受伤是因为他们几个太激动,忘记穿戴护甲就冲过去摸……讪讪地谢恩。
傅润跳下了车,道:“平日上朝要么你不在,要么他告假,想来你们不认识。”
万鼎点点头。
他听同僚包大振念叨过“蓝颜祸水”
之类的玩笑,此前不当回事——陛下同样是男子,赵欃枪该长得多俊才能“惑主”
啊,今日相见,眼前一亮,竟将心底的想法说出了声。
惑主?
傅润一噎,念在万鼎心思单纯、且功劳卓绝,没有发怒,只是避嫌似的甩开赵彗之的手。
不知什么时候牵上的。
总……总不是他先动的手。
“陛下是来看大将军铳的吧?”
万鼎话锋一转,提及火器,不禁喜上眉梢,两眼发光,比当年参加乡试在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高兴得多——呃也不能这么类比就是。
傅润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顺手用两指勾住赵彗之的玉腰带,嘴角上扬,道:
“来,孤带你转转。”
他一直犹豫要不要让赵彗之知道他在工部经营四年的“大手笔”
。
大将军铳、佛狼机、火雷、火枪、火箭……
行军打仗哪个将军不求稳妥。
若有了这些凶悍的金属兵器,我方将士伤亡的概率必然大幅降低,常战常胜。
他甚至能想象出将来完全量产并透露与诸将军之后,赵坼父子“喜不自胜”
的“嘴脸”
。
算了,既然禁军都将的位置都肯给了。
半条命落在人家手里,难道还差这一处出格么。
何况回京后他常常溜出宫找彗之,见到人虽什么都不说,实则是想分享自己的成就和隐秘。
他不说话,他不能说话,他不敢说话,他舍不得说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