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只好一个人摸索着寻了个方向,小心翼翼地朝外走去,希望能先遇到个活人,与其汇合一起探索博物馆。
他挥开薄雾,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展厅,耳边回荡的只有他自己轻轻的脚步声。
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迟迟没有遇到危险,元滦从一开始的紧张警惕,到放松,甚至开始有心思打量起这间博物馆来。
一路上,他没有遇到任何人,甚至连那些本该在展厅里活动的文物都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况反倒方便了他更自由地参观这间博物馆,欣赏其内部的装潢。
这种一片寂静的无人环境甚至让元滦的心中涌出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一边前进,一边欣赏着立在各个破损展柜前的介绍牌,仿佛是一个真正的游客在参观博物馆。
元滦看着介绍牌上的文字,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哦哦。”
“原来如此,这件文物的历史背景是这样的啊。”
他托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元滦仔细阅读着每一个他经过的介绍牌,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奇异环境,完全沉浸在了文物的历史故事中。
蓦然,
“谁?!
你在那边做什么!”
一道带着喘息和极力掩饰也依旧泛着一丝惶恐的厉喝远远传来。
元滦浑身一抖,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原本的初衷。
“不好意思,我在看这边的立牌。”
元滦急忙有些尴尬地回道。
在元滦出声后,那道观望的人影才重新抬步,朝元滦急速奔来。
“看立牌?!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昏暗的环境中,那个看不清的人影逐渐凑近,语气含着强烈的不满和指责。
他俨然将元滦当成了和他一样抛弃了队友,独自一人逃难的人,为元滦能独自一人躲在安全的地方悠闲地看立牌而充满愤怒。
他将自己的后怕和心虚化为怒气,发泄在了元滦的身上,怒吼道:“你竟然还在悠哉游哉地看立牌,那些异……”
因为博物馆内的光线不知为何变得幽暗,直到近前来,元滦才看清对方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学会代行者。
元滦友好地打听道:“你好,你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
元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惊恐的惊叫声掩盖。
那名代行者在抬眼看清元滦的下一秒,发出一声宛如是小姑娘般受惊的尖叫,转身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吗?”
元滦说完未尽的话,怔愣地望着那道因过于惊慌,无法控制肢体而在地上摔了一跤,又迅速爬起,不顾仪态只为远离的身影。
“怎么了,你没事吧?”
元滦见对方摔跤,下意识担心地追了上去,想扶一把。
那名代行者听到元滦追来的动静,肝胆俱裂,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的哭腔,跑得更快了。
元滦追都追不上,只能缓缓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