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似乎……是指挥触手打了自己一下?
元滦莫名觉得有些荒谬和好笑,与此同时,不知怎么,一股委屈感也莫名其妙地蔓延上来。
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元滦哽了一下,说:
“你…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是你的孩子?”
在他的记忆中,他一直是那个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被终末教徒们找上前来之前,也和任何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因为性格上的胆小与内向,在社会上活成了一个边缘人物。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是终末之子?
而终末之神如果真是他父亲,又为何将他弃置不顾,在此时却又对他做出这副好爸爸的姿态来?
然而,面对元滦的质问,终末之神道:“宝宝!
你愿意出生了吗!”
祂惊喜得仿佛面对的不是质问,而是亲昵的撒娇。
“什么?”
元滦下意识说。
出生……?
“你什么意思?”
终末之神的声音依旧沉浸在一种满足中,美滋滋道:“当然了,宝宝,你还没真正出生呢。”
元滦:“那我是什么?现在的我算什么!”
终末之神:“算你贪玩啊。”
元滦:…………?
终末之神用一种回忆往事,带着点后怕的纵容口吻道:
“当初第一次发现你神魂不在卵里时,还吓了我一跳呢,还好只是调皮,跑到人类的世界里去玩了。”
“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孩子,当然是因为你还未真正的,降生于此世啊。”
祂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層层叠叠,扭曲纠缠的巨型触手后,有一个什么东西被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与巨型触手相比,显得格外纤细也更加柔软的细嫩触手们轻柔地托举着它,如同捧着宇宙间最脆弱的珍宝。
“看,你在这呢。”
那是一个巨硕无比,通体浸润着血色的卵。
它的外壳并非光滑,丝丝缕缕的血雾缠绕在上面,呈现出一种流动的质感,和卵一起散发出冰冷,古老,孕育着无尽混沌与未知的气息。
元滦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能感受到巨大的吸引力从那枚卵中传出,淹没了他的感官。
这吸引力远甚于他对弥赛亚碎片的食欲,这是一种仿佛小狗看到属于它的小窝,游子看到只属于他的家的,一种本能的强烈冲动与欲望。
是时候了。
元滦清晰地感觉到了预兆。
他可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