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啷!”
一只空了的器皿掉落在地,在地上滚动了几圈。
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旷中顯得格外刺耳,传入每一个屏息凝视者的耳朵里,袅袅不绝。
燃着烛火的大厅內,“真神子”
緩緩转过身,苍白的面庞在跳动的烛火下顯得更为陰鸷。
他的目光毫无温度地扫过面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嘴唇轻启:“现在,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了。”
回應他的,唯有沉默。
那沉默仿佛有着实质性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后颈上。
烛火勾勒出此地一道道漆黑的身影,“真神子”
站在最前方,而其他教众成包围状静默地站在后方。
厄柏站在一旁的角落,几乎和陰影融为一体,他微低着头,身形佝偻着,没有发表任何话,或者说,自从元滦离开后,他便一直是这副模样,宛如是一根熄灭的蜡烛。
站在“真神子”
正对面的主教对此也一时缄默,无言。
为了验证这位被爱神教帶来的“真神子”
,主教和一众祭司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将对方帶到了此处。
当初终末之神留下的聖物在未被元滦喝下前自是取之不尽的,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早在久远之前就曾从银杯中分离了一点聖物进行保存,今下那被保存下来的那点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此刻,那被保存下来的圣物被对方毫无异状地引下,而这铁一般的事实,堵住了所有的质疑。
原本不动如钟的祭祀们见状表情动摇,他们互相交换起晦涩的眼神。
元滦……真的不是他们的神子,眼前的这位才是?
在一片死寂中,“真神子”
冷笑了一声:“诸位为何一言不发?”
“莫非,你们还对那个假货有着可笑的留恋,認为那个头也不回地抛弃了你们的才是你们真正認可的君主?”
“还是说,”
他声音骤然拔高,“你们胆敢视吾父为无物?!”
众人浑身劇震:!
!
!
祭祀们喉结滚动了一下,急急回應:“不敢!”
“真神子”
眼神讥诮,依从他们的意进行了身份验证后,他知道,他已站在了制高点上。
主教阖了阖眼,眼中翻湧的复杂情绪最终归于一片深沉的平静,温声道:“不,圣物为证,您已无可辩驳地向我们昭示了您的身份。”
“方才的迟疑……”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帶上请罪的意味,“实乃我等的不敬,恳请您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