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他养的啊。
那没事了。
元滦垂首再次望向那只小狗,这么看,这只小狗的眼睛明明很水润,用力摇摆尾巴的样子,其实也有点可爱。
这就是他失忆前养的宠物,即使是异种,也是小狗啊。
它看起来是小狗,叫起来的声音是小狗,摸起来的触感也是小狗,那它就是小狗,他完全不在意这只小狗的芯子是一只不知道什么样的异种,真的不在意……
元滦:……
……这不对吧?
他之前为什么会养一只异种啊?
元滦对这失忆前的自己的印象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女主人浑然不觉,时隔许久见到元滦,她的内心也分外惊喜,不由邀请道:“好久不见,要不来我这里坐坐?”
元滦礼貌拒绝:“不了,我先回家收拾收拾。”
女主人立刻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改口道:“哎呀,瞧我,对对,你赶回来累了吧,是该先安顿下来。”
她的热情稍稍冷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对了。”
她侧过身,手臂探向玄关处那个半人高的鞋柜顶部,动作熟练地摸索了一下,接着似乎摸到了什么。
她转回身,将那个握成拳的手朝元滦摊开。
在她的掌心,赫然摆着一把鑰匙,“鑰匙还给你,诸州走之前……”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她的话戛然而止。
可说都说了,话也不好说收回,女主人表情变得有些沉默,几秒后,才轻声道,“他将毛毛和鑰匙交给了我。”
元滦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诸州这个名字,怔怔地抬首。
女主人捕捉到元滦眼中的怔愣,见状眼中闪过一次悲伤,哀悯又不忍地说:“你……你不要太伤心,事情变成这样……谁也没有想到。”
女主人曾见过诸州一言不发,固执地守在元滦门口的模样,也见过诸州在敞开着大门的元滦家中认真拖地的模样,元滦甚至都将毛毛和家门鑰匙都交给了诸州,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诸州猝不及防的离开,元滦心中一定不好受。
她搜肠刮肚地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也知道在生死面前,任何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最后只能讷讷地垂下了眼,避开元滦的视线,将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一句沉甸甸的叹息,
“……如果…如果你需要我帮忙一起收拾他的房间,我随时都在,别客气。”
元滦的指尖触及那金属的冰冷,从女主人手中接过那把钥匙,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的好意点点头。
小小的金属片被元滦握在手中,像一座沉默的桥梁,连接着一段他早已忘却的过去。
元滦握着钥匙,插。
入门锁,钥匙顺利地滑入孔锁,随着扭动发出一声“咔哒”
,门开了。
门后,映入元滦眼帘的是一间不大的公寓,里面陈设普通,装潢简陋,但看上去足够让一人生活了。
带着“终于来了”
的释然和凝重感,元滦开始翻检起房间内的物品。
最终在衣柜中,他找到了防剿员的制服和自己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青年面容模糊,镜头捕捉到他在被拍照的那一瞬间露出的下意识畏缩的表情,那副面容让元滦平白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