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
她轻轻抽手而出,起身站稳,“我便回去了。”
襦裙长尾只一晃,手腕便被他从后面拽住。
于是她回身。
一路看中文网望向他。
他将她的手攥得紧了些,眸间深邃且寒,可其间光点却又润泽如水,“今夜留在这罢。”
语气没来由地让人心脆。
她抵不住他这目光。
心口砰然,可一想到身子此时……极力抑住面上潮状,凝眸看着他,道:“……身子不适。”
他将她拽过来些,微微一笑,“只是想同你共寝一夜,并无它念。”
诺大寝殿之中空空荡荡,屋外风雪之声飘飘入耳。
层层铁血军卫远不可见……异国朝都,它家皇城,礼矩本就不为之羁,何况眼前之人……
是他。
她先前微僵地手臂忽而一软,挪过去几分,冲他轻一点头。
……如能留下。
她怎会不愿。
又怎忍拒他。
他脸上笑容薄而亮,烛晕透过暖香斜映一榻昏昧。
大掌蓦然一拉,拽她入怀,抬手便去除她衣物。
青绒大氅旋而落地,绛紫宫衫慢慢滑开……
朱纱妃带凉水玉,一裙百褶翻不尽。
他抱她上榻,在她额上轻吻一下,动作极尽温柔,而后侧身扬臂,捻灭了近处灯烛芯苗,才又转过身,缓缓拥住她。
内殿之中暖暗,只外殿未熄之烛仍散着光,沿那纱幔隔帘缝隙中丝丝透进来,洒了一地星点。
他就这般拥她在怀,不紧不松,久久都不动。
可情缠愈深,如海波溺人。
她偎在他胸前,呼吸渐窒,心中突然泛起酸楚一片,惹得眼眶一热,水雾漫涌。
这天下大定,二国裂土,三国定疆,可他与她过了今夜之后又将何去何从,二人到底是分是合……
如深空浮云,缥缈不清。
“自十四年前登基那一夜起,”
他忽然开口,唇气热扑她耳旁,声音低低的,“我就没有一日未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