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裹挟的电力不断闪烁,视野内忽明忽暗,寒意化作飘雪渐落、在石碣上结下一片片薄冰。
红发的畸形虫狞笑着举起长刀,发出刺耳地嘲讽:“小虫崽,你在等你的雌父吗?现在正式向你汇报——他已经被处死了~哈哈哈你没有雌父啦!
从今天起就是孤虫一只、任虫宰割啦!”
说话间,他猩红分叉的畸形长舌舔舐着嘴唇,磨刀霍霍向虫崽:“我以前是个算命先生,命算得特别好、十里八村远近闻名!
刚才我掐指一算,崽你的命不太好,我勉为其难发发善心,送你一次重新投胎的机会如何?”
唰——
长刀落下。
视野随之扭曲。
梦境发生了转变,
孟晔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一只有很多很多腿的虫子自屋顶落下,正巧掉在了他的手上。
雄虫秒炸毛,迫切地想叫阿寂救他,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喊不出声音。
多腿的虫子落在手上后并未停下,反而沿着手臂一路向上爬、直奔孟晔的脸而来。
“…”
孟晔气息渐促,激灵一下睁开眼睛。
镶嵌在天花板上的宝石在黑暗里散发着一丁点微末的柔光,像多云天夜里雾蒙蒙的星空。
柔和、安稳、静谧。
是阿寂家的卧室,
这里不会有多腿的虫子,
刚刚即将被多腿虫啃食大脑的恐惧感是在做梦。
孟晔睡意消散得七七八八,稍稍翻动身体面向身侧的雌虫,凭着感觉用视线描摹他的轮廓,平复紧迫的呼吸。
“小晔!”
军雌的声音突然在近前响起,声线极其清明,“是不是饿了?”
孟晔反应了几秒钟,眼神清澈地问:“你还没睡?”
“我不敢睡。”
阿寂窸窸窣窣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你心情很差、做噩梦,晚饭还没有吃饱。”
雄虫都是脆弱的,他怕孟晔在这种情绪下睡过去、没虫照顾会生病。
枕边虫的关心是治愈心灵最好的良药,孟晔心中的阴翳顿消,身体动了两下,把头枕到阿寂的腿根:“我心情不差,相反,我很高兴你能对我敞开心扉、平等相待。”
重生以来,孟晔都穿着“完美虫皮”
耐心蛰伏、等待阿寂把心交给他的那一刻。
直到今天晚上,雌虫才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袒露了一个边角、属于自己的阿寂在渐渐回归。
等待的过程没觉得苦,真的等到了却免不了百感交集。
阿寂不知道自己态度的改变于雄虫而言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不可置信:“小晔,帝星的雄虫开心时不是这样的。”
孟晔眉峰一挑:“你在质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