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奉陪。”
虽然说是吃晚饭,但是他理所当然似地进入居酒屋。店内正在烤肉,烟雾和香味充斥。我的肚子咕噜叫出声。
我们在靠里面的座位坐下,点叫了啤酒和烤肉。
“昨天虽然也喝过,但先干一杯吧!”
“好,干杯。”
碰杯后,我们把啤酒灌入胃内。
“想不到和女儿的男朋友喝酒出乎意料的快乐。”
若无其事地说这种话,真不愧是奈绪子的父亲。只不过,我没想到会连续喝两天酒。
“我……也一样。”
我们重复着昨天的话题。我谈棒球,他则论足球。最后我说出那一场没有踢进球门的射球。
“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射偏。球门已经放空,只要随便轻推都会滚进去,我却用力猛踢,结果球飞得很高。”
也许因为连续两天喝酒吧?酒精很快就在体内流动,我变得聒噪起来。
“反正一定会输,就算拿下一分也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我总是回想着那记射门,如果那次有进球,学长们就会非常高兴。”
奈绪子的父亲将肉沾上盐巴,说道:“人总是会遇到许多不如意的事。川岛,活得愈久,你一定会遇上更多类似射偏球门的状况。像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至今还是会回想起一些事。”
“是的。”
“人类很难向前进,这是最可悲的。”
他无意说教,而是真的觉得可悲。我终于明白,这句话不是专对我说的。
“川岛,你很希望射门进球?”
“当然。”
“还是会有射球的机会来临的,因为人生中多的是败部复活的作战,只要在下一次完美的破门就已足够。”
“请您击出全垒打。”
“也对,我要击出全垒打。”他豪爽地挥动免洗筷子。“最好是击上外野看台。”
我们互相笑开了。很不可思议,我想起加地,他跟奈绪子也能够这样笑吗?
奈绪子的父亲和加地完全不一样。他总是一派悠闲轻松,可是不知为何,这反而与加地有些许类似。
“我家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喔……”
“其实不该对女儿的男朋友讲这种事的、我与内人有点争执……啊,你可不要让奈绪子知道我谈及这件事。”
“我知道。”我点头。
“真的很麻烦呢!所以我才会向公司请长假,逃回这儿。虽然奈绪子完全没有问……”
“是吗?”
“父女嘛,有些话反而难开口,有些则不必说也能体会。”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吧!如果是我,不可能毫不在乎地说出欺骗奈绪子的话,但是骗骗姊姊却不当一回事。不论发生何事,亲人就是亲人,因此任何事情。即使是暧昧,也能过去。
“所以,我想问你。”
“请说。”
杯子里空了,我忙替他斟满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