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他片刻,对这脱口而出的保证郁宿珩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警告的瞥了他一眼后便直接出门,留黎忻一人独守空房,面对新一轮的车轮战。
第二天上午,黎忻依旧没能从那间办公室
离开,战绩包括且不限于——
帮唱诗班的两位领唱对接裁缝并协助修女挑选服装颜色。
见了场地布置的相关人员,并听他哭诉神殿那位老头根本不懂艺术。
打发了上门推销自酿酒和甜点的农夫,被迫喝了一杯水并给出了用盐做甜点还是过于超前的建议。
等把最后一个哭着说自己被遗弃希望加入唱诗班的小鬼塞进还没离开的修女手里,黎忻微笑注视着离开的两人,将修女欲言又止的表情当不存在。
等房门彻底闭合,黎忻脸上的笑容才变脸似的消失殆尽。
面无表情的将桌上乱七八糟的申请表丢到一边,黎忻只可惜身边没有碎纸机。
离开看一眼就烦的办公桌,黎忻转身走到旁边塞满文件的书柜旁,伸手将其中一份“候选人”名单相关的东西抽了出来。
这份文件黎忻一早就注意到了,里面有前几任主事人的相关资料,而这个位置似乎是民众心中最容易被选为神眷候选的位置。
尽管以黎忻的视角来看,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但并不妨碍无数人趋之若鹜。
将几份文件摊开摆上桌面,里面最早的资料来自于三十年前,至今总共有九位。除去两个不知道因什么缘故中途退出的,剩余7人都是在三到五年的任职期内被调入神殿。
至于最终有没有成为所谓的“神眷”就不得而知了。
目光落在上一任话事人的资料上,黎忻看着照片中橙红色头发微笑着的年轻人,随后明显的皱了下眉头。
将资料放回,黎忻没急着离开,目光滑过架子上各类颇具宗教性质的书册,最终停留在最左侧的角落。
那里额外放置了一个木质高架,上面摆放着一盆蓝灰色的花,伸展的叶片与花瓣将书柜边缘遮住大半。
毫无疑问,蓝灰色是这座小镇的象征。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身上的蓝色元素就会越多,至于普通人在这种庆典临近的日子就只能身穿白色。
虽然话事人的地位实际上并没有多么重要,但大概是为了保持这个位置在民众眼中的期待,这间办公室里依然有几株这种黎忻暂时叫不上名字的花。
伸出的指尖忽然擦过近在咫尺的蓝灰色花瓣。黎忻垂眸看着两指间颤动的绿色枝条,指腹却落入花瓣内侧,前端碰上纯白的花蕊。
他站的距离很近,随着这个动作,黎忻甚至可以闻到散发的细微冷香。
眼底闪过的笑意,黎忻抽出指尖转而将花盆抱起,目光最终落在失去遮蔽物的几本书上。
将最边缘的三本抽出随手扔到桌上,又将手里的花在朝阳处扫出一个位置摆上办公桌。
做完这些,还没等被接连不断的蠢货逼的用布置办公室解压的新任话事人欣赏自己的成果,敲门声便紧随其后。
不过这次,黎忻脸上没了不耐:
“进。”
黎忻没回头,只是听着脚步声渐近。
“先生,爷爷邀请您参加洗魂宴。”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下午就要参加安魂仪式了,您需要在神明的见证下洗清污秽。”
闻言,拨动花瓣的指尖忽的一顿。年轻的话事人嘴角转而带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在神明的注视下么……”
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黎忻缓缓勾唇:“不过,倒也不算错。”
洗魂宴位置选在了神殿后山的绿地中。
从灰白的